赵六顺到了济世堂时,已是夕阳西斜。
济世堂外,两个小二远远地看见他,立刻迎了上来。
这次,他们并未将赵六顺引入后屋,而是直接带去了后院。
后院中,一座凉亭矗立其间,亭中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正悠闲地品茶。
赵六顺相熟的掌柜恭敬地站在一旁,见赵六顺来了,连忙上前迎接。
“赵秀才,您可算来了!”掌柜的笑着说道,随后转身向凉亭中的年轻人介绍,“大掌柜,这位就是赵六顺赵秀才。”
赵六顺心中略感惊讶,他没想到济世堂的大掌柜竟如此年轻,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
他上前一步,微微行礼:“草民赵六顺,见过大掌柜。”
大掌柜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赵秀才,不必多礼。我今日请你来,是想亲眼看看,是谁采到了那颗极品何首乌。”
赵六顺闻言,心中略感疑惑。
他虽知那颗何首乌品质上乘,但大掌柜亲自前来,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他拱手道:“大掌柜抬爱了,草民不过是运气好,偶然采到了那颗何首乌。”
大掌柜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赵秀才,你太谦虚了。那颗何首乌乃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极品,能采到它,可不是运气那么简单。”
赵六顺心中一动,觉得大掌柜的话中有话。
他试探性地问道:“大掌柜,您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那颗何首乌吧?”
大掌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退下。
待掌柜的离开后,大掌柜才低声说道:“赵秀才,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今日前来,确实另有要事。”
赵六顺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平静:“大掌柜请讲。”
大掌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赵秀才,你可认识赵久亮?”
赵六顺听到“赵久亮”三个字,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大掌柜为何提起此人?”
大掌柜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赵久亮是我济世堂的老主顾,我听说他与你有些嫌隙?”
赵六顺沉默不语,大掌柜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六顺,缓缓说道:“赵秀才,实不相瞒,赵久亮家的亲戚与我济世堂有些渊源。”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赵秀才可否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去县衙走动走动,为赵久亮说几句好话?”
赵六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问道:“大掌柜此言差矣,赵久亮乃是因为贿赂官差、收买人心伪造口供才被收押,草民一介布衣,如何能干预县衙断案?”
他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说道:“况且,草民也未曾状告赵久亮,又何来‘说情’一说?”
大掌柜见赵六顺并未一口答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笑道:“赵秀才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县太爷油盐不进,除了赵秀才,恐怕无人能将话传进去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石桌上,轻轻推到赵六顺面前。
厚厚一叠银票,赫然是五百两之巨。
“只要赵秀才肯为赵久亮在县太爷面前美言几句,这些银子便是赵秀才的。”大掌柜语气诚恳,仿佛这五百两银子只是区区小数。
赵六顺看着眼前的银票,心中咯噔一下。
五百两银子,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赵久亮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济世堂的大掌柜如此不惜重金也要将他救出来?
若是直接拒绝,恐怕今日难以走出这济世堂的大门。
想到这里,赵六顺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大掌柜如此盛情,草民怎好推辞?明日草民便去县衙一趟,定将大掌柜的话带到。”
他毫不犹豫地将银票揣入怀中,起身作揖道:“天色已晚,草民先行告退,大掌柜请留步。”
说罢,赵六顺转身离去,步伐稳健,没有丝毫犹豫。
大掌柜看着赵六顺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六顺离开济世堂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县城最大的杂货铺。
他一口气买了一大堆东西,锅碗瓢盆,被褥铺盖,桌子椅子,应有尽有。
最后,他雇了一辆驴车,将所有东西都装上车,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小院。
姜巧云看到满满一驴车的东西,又惊又喜,连忙招呼两个孩子帮忙搬东西。
囡囡和小麻也兴奋地跑来跑去,帮着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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