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大门紧闭,只有两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赵六顺走到门前,对着守门的衙役拱了拱手:“劳烦这位差大哥通报一声,就说赵六顺求见县太爷。”
这两个衙役都认识赵六顺,其中一人笑道:“原来是赵秀才,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
不多时,衙役便出来说道:“赵秀才,县太爷请您进去。”
赵六顺道了声谢,便跟着衙役走进了县衙。
穿过几条回廊,赵六顺来到县太爷的书房。
县太爷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公文,见赵六顺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坐下。
“赵秀才深夜造访,可是为了村里的事情?”县太爷语气平和,带着一丝询问。
赵六顺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草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村里的事情。”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那五百两银票,放在了县太爷的书桌上。
厚厚一叠银票,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县太爷看着眼前的银票,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何意?”县太爷沉声问道。
赵六顺深吸一口气,将济世堂大掌柜让他为赵久亮说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县太爷。
“大人,这五百两银票,是济世堂的大掌柜托草民交给您的,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了赵久亮。”
赵六顺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县太爷听完赵六顺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
“这赵久亮,还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让济世堂的大掌柜如此不惜重金地为他奔走。”
县太爷的笑声渐渐平息,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
他看着赵六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赵秀才,这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为何不动心?”
赵六顺苦笑一声,说道:“大人,草民的命比这五百两银子更重要。”
“他们既然能轻而易举地拿出五百两银子来贿赂大人,若是草民不答应,恐怕也轻而易举地就能要了草民的性命。”
赵六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自嘲。
县太爷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赵六顺的回答很满意。
“那依赵秀才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县太爷看着赵六顺,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
“大人,草民愚钝,此事该如何处理,草民实不知晓。”
赵六顺拱手推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五百两银子,足够他置办良田房产,过上富足的生活,可他明白,这银子烫手,接不得。
县太爷闻言,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赵秀才果然是明白人。依本官之见,这赵久亮虽然罪不容恕,但背后牵扯之人能量颇大,不宜深究。略施惩戒一番,便将他放了吧。”
赵六顺心头一震,这县太爷如此轻易就妥协了?他试探着问道:“大人,那济世堂那边……”
县太爷摆了摆手,将银票推到赵六顺面前:“这银子,你且收下。就当是你帮本官的忙了。”
赵六顺愣住了,他没想到县太爷会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看到县太爷眼神中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接过了银票。
“草民……谢过大人。”赵六顺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感觉自己仿佛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身不由己。
县太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赵秀才,这银子你尽管拿去挥霍,不必有任何顾虑。日后若有需要,本官自会寻你。”
赵六顺心头一凛,他明白了县太爷的意思,这是要把他绑上自己的战车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夜色更浓了,县衙外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昏黄的光芒。赵六顺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沉重,心事重重。五百两银票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怀中,更压在他的心头。
他可不相信赵久亮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州府的大人物出面说情。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赵六顺隐隐觉得,这赵久亮,恐怕是抓住了某个大人物的把柄。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五百两银子处理掉,他可不想被卷入这场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回到家中,简陋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屋内透出昏黄的灯光。
“六顺,是你回来了吗?”姜巧云温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赵六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姜巧云正抱着囡囡坐在床边,赵小麻则躺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正香。
“巧云,我回来了。”赵六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将心中的不安掩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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