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顺强颜欢笑地哄着囡囡,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县太爷的威胁,大掌柜的拉拢,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敢将实情告诉姜巧云,怕她担心受怕,更怕连累她母女二人。
夜里,赵六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窗外月色朦胧,蛐蛐的叫声格外清晰,更衬得屋内寂静得可怕。姜巧云轻轻地叹了口气:“六顺,你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赵六顺翻过身,将姜巧云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累罢了。”
“你骗我,”姜巧云抬起头,月光映照下,她的眼神格外清澈,“从外面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肯定发生了什么。”
赵六顺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姜巧云。他紧紧地握着姜巧云的手,语气沉重:“巧云,我感觉我们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巧云听完后,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她紧紧地抱着赵六顺,泪水无声地滑落:“六顺,我们该怎么办?囡囡还这么小……”
赵六顺轻拍着姜巧云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我会想办法的。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保护你和囡囡。”
姜巧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赵六顺:“六顺,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地活下去。”
赵六顺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夫妻二人紧紧相拥,在寂静的夜里互相取暖,对抗着未知的恐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赵六顺就起床了。他轻轻地吻了吻姜巧云和囡囡的额头,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家。
他没有去市场,而是径直走向了济世堂。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济世堂的大门敞开着,药童正在打扫庭院。看到赵六顺,药童连忙上前行礼:“赵秀才,您来了。”
赵六顺点了点头,径直走进了大掌柜的房间。大掌柜正坐在桌前喝茶,见赵六顺进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赵秀才,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去市场呢。”
“大掌柜,”赵六顺开门见山地说道,“县太爷让我盯着赵久亮,我不去不行。”
大掌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赵秀才说笑了,县太爷让你盯着赵久亮,那是看得起你。不过,你放心,济世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多谢大掌柜,”赵六顺拱了拱手,“那我先告辞了。”
赵六顺转身离开,大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他走到桌前,拿起笔墨,快速地写了一封信,然后唤来一名手下:“立刻将这封信送回州府。”
赵六顺离开济世堂后,并没有直接去赵久亮家,而是去了市场。
他卖掉了更多的青砖和泥沙,然后又去钱庄换了大量的铜钱。
做完这一切,赵六顺加快了脚步,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赵六顺赶着驴车,山林间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驴儿欢快的甩着尾巴,全然不知道主人的心事。
赵六顺赶着车直接去了破庙。
破庙里,赵久亮正指挥着几个工匠修修补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到赵六顺,他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哟,赵兄弟来啦?你这又是来看自家院子的?”
“放心好啦,我答应的事绝对好好办完。”
赵六顺没有理会他的客套,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赵久亮,你快死了!”
赵久亮一愣,随即不屑地笑道:“赵秀才,你莫不是在说笑?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死?还早得很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赵六顺的语气更加低沉,眼神锐利如刀,“县太爷盯上你了,济世堂的大掌柜也盯上你了,他们背后还有州府的大人物!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赵久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惊恐地看着赵六顺,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县太爷?大掌柜?州府大人物?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六顺将县太爷的威胁、大掌柜的拉拢,以及自己被卷入其中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久亮。他语气沉重:“赵久亮,我不想被卷进来,你也赶紧走吧。要么去州府负荆请罪,要么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没有第三条路!”
“你州府的亲戚保不住你了,你现在已是弃子。”
赵久亮这才彻底慌了,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带着哭腔说道:“六顺,六顺你得救救我啊!我……我该怎么办啊?”
赵六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想置身事外,可如今看来,已是泥足深陷。
“你问我,我问谁去?现在县太爷和大掌柜都盯上你了,我也被你连累了!”
赵久亮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一把抓住赵六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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