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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时空裂隙 (1/2)

沈怀音站在守界人总部的观测台上,面前悬浮的青铜镜映出无数交错的时空光流。那些细密的金色丝线在镜中交织成网,每一根都连接着一个平行世界的节点。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镜面,涟漪荡开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在手术室抢救病人,穿旗袍的自己倚在古董店柜台前擦拭玉器,穿防护服的自己蹲在沙漠中挖掘遗迹。每一个“她”的耳垂都闪着微光,或银钉,或玉坠,或根本空无一物,却都在同一刻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融合进度73%。”周墨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左臂的符文此刻完全舒展,像一株发光的藤蔓缠绕至脖颈,“永生者正在加速侵蚀‘锚点’,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陈默蹲在角落调试一台形似浑天仪的仪器,青铜骨架间嵌着液晶屏,跳动的数据流与星轨图重叠。“他们在三十七个平行时空同时启动了‘蚀时阵’。”他敲击键盘,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一团血色的星云,“每个阵眼都选在医疗场所——三甲医院、乡村诊所、战地救护站……甚至包括1943年上海的教会医院。”

沈怀音按住狂跳的太阳穴。自从完成初步融合,她的意识仿佛被撕成无数碎片,此刻正有三十七场手术在记忆里同步进行。消毒水与血腥味交织,无影灯与煤油灯的光斑重叠,手术刀与骨锯的寒光刺痛视网膜。最清晰的画面来自某个暴雨夜的急诊室:穿卡其色风衣的自己正在给伤员止血,而窗外掠过一道黑袍身影。

“这是七小时后的未来。”她突然开口,自己都被声音里的金属质感惊到,“东京慈惠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地下三层停尸房。”

陈默的呼吸陡然粗重。他调出全球医疗机构的立体地图,红点如瘟疫般在东京区域扩散。“永生者把主阵眼藏在了时空褶皱里。”全息地图突然扭曲,代表东京的板块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常规手段根本观测不到这个空间。”

周墨白将九节杖重重顿地,杖头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越鸣响。无数符咒从地面浮起,在空中拼成旋转的八卦阵。“需要有人潜入时空褶皱。”他灰眸中的光像淬火的刀,“但那里没有时间概念,进入者的记忆会被打成碎片,运气好的变成植物人,运气差的……”

“直接量子化消散。”陈默接话,手里摩挲着奶奶留下的木珠手链。十八颗珠子突然自动散开,在半空组成残缺的星图,“除非能找到‘引路标’。”

沈怀音耳垂的银杏叶耳钉骤然发烫。她想起院长奶奶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玉佩——羊脂玉雕成的银杏叶,叶脉里渗着血丝般的红纹。当她把玉佩按在观测台的凹槽时,整座青铜镜开始轰鸣,镜面浮现出被浓雾笼罩的日式建筑,急诊室的红十字在雾中若隐若现。

“我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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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越的体验像是被扔进碎纸机。沈怀音的意识在混沌中浮沉,无数记忆残片如刀锋刮过神经:五岁那年院长奶奶用银针刺入她耳垂的剧痛,十二岁在图书馆古籍区晕倒时闻到的陈墨香,高考前夜梦见青铜鼎里沸腾的黑血……等她重新感知到肢体存在时,正趴在一滩血泊里,消毒水混着铁锈味冲进鼻腔。

惨白的灯光在头顶晃动,担架轮子碾过地板的吱呀声由远及近。她勉强撑起身子,看见瓷砖缝隙里蠕动的血线正汇向走廊尽头。这是七小时后的东京慈惠医院,却寂静得如同坟场——没有呼救声,没有仪器警报,只有粘稠的血流声在建筑深处回响。

顺着血线来到地下三层,停尸房的铁门虚掩着。沈怀音推门的瞬间,冷气裹着腥风扑面而来。五十具裹尸袋整齐排列在推车上,每个袋口都探出一截手腕,皮肤上爬满血色符咒。房间中央的停尸台被改造成祭坛,青铜鼎中的黑血正在沸腾,七个黑袍人环绕诵经,经文声与呼吸机的声音诡异同步。

“比预期早到二十分钟。”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王春梅布满皱纹的脸。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眼白爬满血丝,“看来那些老东西把压箱底的‘时之钥’都给你了。”

沈怀音感觉九节杖在掌心发烫。杖身的符文逐一亮起,青铜铃铛无风自鸣。“你们选医院布阵,是因为现代医疗设备能稳定生命体征,方便长期抽取活人精血?”她扫过那些裹尸袋——心电监护仪的线条仍在跳动,这些人被做成了活体符咒发生器。

王春梅的笑声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她枯瘦的手指插入鼎中,捞起一把粘稠的黑血:“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容器吗?二十年前那场车祸,三十七个濒死之人的血同时溅在你身上——多么完美的时空共振体。”

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沈怀音看见四岁的自己蜷缩在变形的轿车后座,挡风玻璃外的暴雨中,三十七个伤者正被陆续抬上救护车。鲜血顺着车缝淌进来,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符咒……

“你们篡改了时间线!”九节杖爆出金光,将扑来的黑袍人震飞。沈怀音感觉力量在血管里奔涌,三十七个时空的“自己”正在意识深处苏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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