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服的自己抛出考古铲击碎裹尸袋，穿旗袍的自己甩出水袖缠住黑袍人，穿白大褂的自己将手术刀精准插入阵眼节点。
王春梅的脸皮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鳞片状皮肤。她的身体像融化的蜡烛般扭曲，声音却愈发高亢：“没用的！主阵眼已经……”
整座医院突然剧烈震动。沈怀音看见墙壁渗出黑血，地砖缝隙里伸出无数苍白的手。那些手的主人有穿病号服的现代人，也有缠绷带的二战士兵，甚至裹着兽皮的原始人——永生者竟然把不同时空的死者都拽进了这个褶皱空间！
“小心身后！”陈默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畔。沈怀音旋身挥杖，金光斩断一具腐尸的手臂。本该在总部的陈默此刻浑身是血地靠在墙边，手里的木珠手链只剩三颗珠子，“我用‘星移符’强行闯进来……咳咳……阵眼不在鼎里，在天花板！”
沈怀音抬头，看见通风口夹着一枚染血的银杏叶。那是院长奶奶玉佩的纹样，叶脉中嵌着微型电路板。三十七个时空的力量在此刻汇聚，她跃起的瞬间，无数个“自己”从金光中分化而出——穿白大褂的按停呼吸机，穿旗袍的扯断输液管，穿防护服的砸碎监护屏。
当九节杖刺入银杏叶的刹那，时空褶皱开始崩塌。王春梅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体化作黑雾消散。沈怀音抓住陈默的手坠入金光，最后的视野里，三十七个急诊室同时亮起绿色的“手术中”指示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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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总部时，青铜镜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沈怀音瘫坐在观测台上，耳垂的银杏叶耳钉碎了一半。陈默正用绷带缠住腹部渗血的伤口，周墨白手臂的符文黯淡如将熄的炭火。
“三十六个阵眼已摧毁。”陈默盯着全息地图上熄灭的红点，“还剩最后一个。”
沈怀音望向镜中最后的血色星云——那团光芒的位置，分明是她从小长大的福利院旧址。院长奶奶布满皱纹的脸在记忆里浮现，手里的银杏叶玉佩沾着新鲜血迹：“要彻底终结轮回，就得回到最初的起点。”
夜色从观测台的穹顶倾泻而下，星河倒映在沈怀音眸中。她握紧半碎的九节杖，听见三十七个时空的风声在耳边汇聚成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