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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时之茧 (1/2)

沈怀音在时间的血泊中重生。

火钳刺入血肉的触感还在掌心震颤,睁开眼却是1999年的晨光。院长奶奶的尸体伏在档案室地板上,后颈插着她亲手刺入的凶器。五岁的自己蜷缩在墙角,耳垂淌着血,手里攥着烧焦的档案页——那上面印着她的基因图谱,标注着“328号时空共振体”。

“终于等到你了。”童音在背后响起。沈怀音转身,看见穿病号服的小女孩坐在窗台,晃荡的双脚套着拘束带。那是1999年的自己,瞳仁里流转着不属于孩童的星河,“这是第七次轮回,每次你都会回到这里。”

档案柜突然扭曲成青铜鼎,火苗舔舐着泛黄的文件。沈怀音看见无数个自己被困在鼎中:穿旗袍的正在融化,穿防护服的只剩白骨,穿白大褂的朝她伸出焦黑的手……

“每当你改变过去,就会诞生新的时空分支。”小怀音跳下窗台,拘束带在地上拖出血痕,“但核心因果链是固定的——你注定要成为钥匙。”

沈怀音摸向耳垂,那里空无一物。九节杖的碎片在掌心发烫,那是来自未来的唯一信物。“如果因果不可逆,”她碾碎杖尖的青铜片,“那就把整条时间线炸掉。”

小怀音突然尖笑,福利院的墙壁应声龟裂。无数血管从裂缝钻出,裹住沈怀音的手脚。1999年的周墨白出现在门口,白大褂下藏着符文手臂的雏形:“实验体328号,你逃不掉的。”

沈怀音将青铜碎片刺入血管。黑血喷涌中,她听见三十七个时空的自己在惨叫。福利院开始坍缩,所有物体都化作流动的符咒,最终凝成一颗翡翠色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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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怀音破茧而出时,正站在量子化的手术室里。无影灯是旋转的星云,手术刀是凝固的月光,而躺在手术台上的——是正在被摘取心脏的2023年的自己。

“你来了。”主刀医生抬起头,口罩上是周墨白年轻的脸,“这是第八次轮回,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

沈怀音看向监护仪,屏幕里播放着她的人生走马灯:五岁被刺穿耳垂,十二岁发现古籍,十八岁报考医学院……每个关键节点都有周墨白的影子。他时而是福利院医生,时而是大学教授,时而是古董商人,始终在引导她走向既定的命运。

“为什么要选我?”沈怀音握紧掌心的茧丝。那些翡翠色的丝线正渗入血管,将她的身体量子化。

周墨白摘下手套,露出机械结构的符文手臂:“因为二十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他按下控制台按钮,手术室变成全息投影舱,“那是三十七个时空的周墨白共同策划的共振仪式——当三十八辆救护车的鸣笛声在首尔、东京、上海同时响起,终于激发出完美的时空载体。”

投影切换成车祸现场。沈怀音看见四岁的自己被抱出变形的轿车,三十七个伤者的血在空中交汇,凝成血色符咒印在她额头。而站在救护车旁的,是不同年龄的周墨白。

“你的身体是天然的时间锚点。”周墨白走近量子化的她,“只要将你献祭,就能打开永恒的……”

手术刀刺入他咽喉的瞬间,沈怀音才发现那是陈默的身体。真正的周墨白站在观测窗前,手里握着青铜鼎的控制器:“你以为逆转时间就能改变结局?看看窗外。”

沈怀音撞碎观测窗。福利院旧址已经变成巨大的血肉工厂,十万个培养舱悬浮在量子云中,每个舱内都是不同年龄的自己。她们被脐带连接成网,像挂在蛛丝上的露珠。

“这才是真正的时之茧。”周墨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每逆转一次时间,就会诞生新的平行个体。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

沈怀音跃入量子云。茧丝自动缠绕全身,将她与十万个自己连接。无数记忆洪流般涌来:穿旗袍的自己正用发簪刺破客人的颈动脉,穿防护服的自己把同事推下勘探井,穿白大褂的自己调换患者的药剂……所有恶行都在为某个仪式积蓄能量。

“不!”翡翠茧突然收缩,沈怀音在剧痛中蜕变。她的骨骼长出符咒,血液化作光流,耳垂绽开真正的银杏叶——那是时间本源的具象化。

十万个培养舱同时爆裂。沈怀音睁开第三只眼,看见所有时空的周墨白都跪倒在地,他们的符文手臂正在消融。量子云收缩成戒指大小的黑洞,将血肉工厂吸入奇点。

“你做了什么?!”周墨白试图抓住控制台,但手指正在量子化。

沈怀音从光尘中走出,每一步都留下星火:“我把自己变成了更大的黑洞。”她耳垂的银杏叶飘落,叶脉中流淌着银河,“现在,轮到你体验永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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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翡翠茧再次展开时,沈怀音坐在福利院的秋千上。五岁的自己正在沙坑里堆砌青铜鼎模型,院长奶奶端着药碗从走廊经过——这是没有被篡改过的1999年。

陈默突然出现在篱笆外,牛仔裤上沾着机油,手里攥着改装的罗盘:“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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