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午的太阳毒得刺眼，苏家别墅草坪上摆着二十桌酒席，可红毯尽头的新郎连胸花都没戴。林澈低头看了眼自己起球的西装袖口——这是今早陈美凤扔给他的，“苏家的狗也得体面些”。
“林澈，接好了！”
青花瓷茶盏擦着他耳边砸在香槟塔上，滚烫的茶水泼了满脸。碎瓷片崩进手心，血珠顺着指缝渗进地毯牡丹纹样里，染出暗红斑驳。
“哎呀，手滑了。”陈美凤抚着翡翠镯子嗤笑，“你们林家不是中医世家吗？自己止个血呗？”
宾客席爆发出哄笑。穿阿玛尼的中年男人晃着红酒杯起哄：“苏夫人这招妙啊，婚礼见红，喜庆！”他是苏家二叔，三天前刚把林澈踹出祠堂：“林家早就把你除名了，识相的就滚去当赘婿！”
林澈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十年了，自从母亲被逼着跪在祠堂吞针自尽，他早学会把痛楚嚼碎了往肚里咽。
“瞧瞧，狗都比他有骨气！”小舅子苏明轩突然从背后猛踹他膝窝。林澈踉跄着跪倒在婚纱裙摆前，昂贵的蕾丝面料扫过伤口，火辣辣地疼。
主座上传来高跟鞋叩地的脆响。苏清雪捏着婚前协议一步步走近，雪白头纱下眉眼凝着霜。她今天真美，美得像供在神龛里的玉观音——冰冷、圣洁、没有温度。
“签了它，你就是苏家的狗。”
协议拍在脸上，钢钉划破颧骨。林澈逐行读着那些荒唐条款：
「第四条：每日清晨五点跪擦主卧地板；
第七条：未经允许不得与异性交谈超过三句；
第十三条：若三年内未诞下子嗣，自愿捐献全部器官……」
指节捏得发白，协议边角皱成一团。突然，机械音在颅腔内炸响：
【检测到宿主尊严值归零，神级医圣系统绑定！】
淡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只有他能看见的诊断面板悬浮在苏清雪胸口：
【姓名：苏清雪
病症：慢性砷中毒（潜伏期7年）
治疗方案：犀角粉3克配伍……】
“发什么呆？”苏清雪抬脚碾住他手指，“你以为自己有的选？十年前你治死林家老太爷的时候……”
“姐！爸他……”苏明轩的尖叫撕破空气。
主桌旁传来碗碟碎裂声，苏振国捂着心口栽倒在地，紫绀从唇瓣迅速蔓延至耳垂。陈美凤打翻佛跳墙扑过去：“快叫救护车！老苏有心梗病史！”
人群潮水般退开，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林澈瞥见系统光幕刷新：
【新手任务：十分钟内救治突发心梗患者】
【奖励：鬼门十三针（初级）】
“让开！”他扯开领带冲过去，却被陈美凤抓住后领：“你这丧门星还想害人？”
“他现在室颤阈值超过400焦耳，”林澈反手扣住她命门穴，“等救护车来只能收尸。”
“放屁！你妈当年治死老太爷……”
银光闪过。林澈拔下苏清雪发簪上的珍珠扣，精准刺入苏振国膻中穴。这是母亲教他的急救术，那年他七岁，躲在药柜后看她用同样的手法救活心梗樵夫。
虚拟面板突然血红闪烁：
【警告！医德值不足，强制启用等价交换】
视网膜骤然刺痛，像有千万根银针在扎。林澈闷哼一声，视野开始模糊——系统在剥夺他的视觉！
“装模作样！”苏明轩抡起椅子砸来，“我爸要是……”
“咳……咳咳！”
苏振国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手指抽搐着抓住林澈腕骨：“九转……还阳针？林素心是你什么人？”
林澈如遭雷击。这是母亲闺名，而苏振国指腹的老茧位置——分明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快！把秦九爷的拜帖拿来！”苏振国挣扎着坐起，完全不像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林先生，请务必……”
“啪！”
陈美凤的巴掌突然扇过来。林澈眼前漆黑，却精准捏住她手腕——天盲十年的母亲，曾握着他的手在人体模型上练了八千四百次擒拿。
“再碰我一下，”他贴着贵妇人颤抖的耳垂低语，“明天全江城都会知道，你给苏先生下避孕药的事。”
尖叫声中，系统提示音幽幽响起：
【视觉剥夺剩余23小时59分】
【新手奖励待领取：鬼门十三针（附赠阴德眼）】
草坪尽头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十八辆黑色奔驰撕开婚庆拱门，戴白手套的司机举枪抵住林澈后腰：“秦九爷快不行了，跟我们走一趟。”
枪口隔着衬衫传来灼热温度。林澈在黑暗中勾起嘴角——这场游戏，终于有趣起来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