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一桶冰水浇进眼眶。林澈能感觉到睫毛在颤动，却捕捉不到一丝光。耳边传来苏明轩的咒骂声，像隔着层毛玻璃：“这瞎子还敢碰我爸！保安呢？”
“别动他！”苏振国的暴喝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
林澈循声转头，鼻尖嗅到血腥味里混着龙涎香——是苏振国常年盘的那串奇楠沉香。十年前母亲也有串相似的，被林家二叔踩碎在祠堂青砖上：“贱人的东西也配供在祖宗面前？”
“林先生，”苏振国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你刚才用的是不是林氏九针？第三式云开见月的起手式……”
珍珠扣还扎在膻中穴上，林澈指尖发麻。这套针法母亲只教到第七式，说剩下两式太过凶险。等等，苏振国怎么会知道招式名称？
“爸你疯了吧？”苏明轩扯开领带，“这就是个害死亲爷爷的……”
“闭嘴！”
耳光声清脆得像是瓷器碎裂。林澈听见陈美凤的高跟鞋踉跄着撞翻椅子，她精心保养的指甲刮过桌布：“苏振国！为了个外人你打我？”
“从今天起，林先生住清雪隔壁。”苏振国喘着粗气，“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用紫檀拔步床。”
宾客席炸开锅。林澈摸到桌沿缓缓起身，失焦的瞳孔映着吊灯残影。突然，系统光幕在黑暗中亮起：
【鬼门十三针（初级）已激活】
【阴德眼：可观测功德业力（当前等级：黑白视野）】
世界在视网膜上重组。苏振国头顶悬浮着血红的“孽债 500”，陈美凤则是漆黑的“业障 999”。等等，苏清雪呢？
他转向婚纱曳地的方向，呼吸一滞。
苏清雪整个人笼罩在灰雾里，雾中伸出无数惨白手臂撕扯她的魂魄。系统提示闪烁：【慢性砷中毒，剩余寿命：2年3个月14天】
“林先生？”苏振国递来丝帕，“您眼睛……”
“茶水灼伤。”林澈接过帕子按在渗血的掌心，“苏总认识家母？”
“二十年前在滇南……”老人突然剧烈咳嗽，“咳咳，不提也罢。今晚家宴……”
“老爷！秦九爷的人闯进来了！”管家跌跌撞撞冲进礼堂。
八名黑衣壮汉鱼贯而入，袖口的金蟒纹身泛着冷光。为首的光头捏着把勃朗宁顶住林澈太阳穴：“九爷要见你，现在。”
枪管还带着硝烟味，林澈数着扳机扣动的细微声响——三次。这帮人刚杀过人。
“放肆！”苏振国拍案而起，“这是苏家……”
“苏老，“光头咧嘴露出金牙，“九爷说了，救不活他，你们苏氏药业那批违禁药品的报关单……”
苏振国瞬间面如死灰。林澈嗅到他身上龙涎香里混了冷汗的咸腥，突然明白母亲那串沉香为何出现在苏家祠堂供桌上。
系统提示音炸响：
【紧急任务：治愈秦九爷的渐冻症】
【奖励：天眼透视（疾病诊断版）】
【失败惩罚：永久失明】
“带路。”林澈扯下领结扔在地上，“顺便准备七寸长针、艾绒、还有……”他顿了顿，“一盆黑狗血。”
“装神弄鬼！”光头揪住他衣领往外拖，“九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把你眼珠子泡福尔马林！”
苏清雪突然拦住去路。林澈的阴德眼看到她灰雾中伸出只手，指尖点在自己眉心：“带上这个。”
冰凉的金属物塞进掌心，是把掌心雷手枪。苏清雪贴着他耳垂低语：“秦九爷死了，你就吞枪自尽，苏家会厚葬你母亲。”
林澈摩挲着枪身编号，突然笑了。CZ83型，捷克产，和母亲墓前发现的弹壳一模一样。
加长林肯在盘山公路疾驰。光头往他膝盖窝狠踹一脚：“瘸子，下车！”
腐臭味扑面而来。林澈踉跄着摸到别墅铁门，阴德眼突然刺痛——整栋建筑笼罩在血色雾气中，屋檐下挂着的不是风铃，而是成串的婴孩天灵盖！
“九爷，人带到了。”光头的声音在发抖。
轮椅吱呀声从二楼传来。林澈“看”到一团蠕动的肉块顺着楼梯滚落，无数蛆虫状的黑气从肉块毛孔里钻出。这根本不是渐冻症！
“小友，走近些。”沙哑的嗓音带着回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林澈握紧银针。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澈儿，南洋降头师最怕黑狗血……”
“唰！”
肉块突然暴起，腥臭的触手缠住他脖颈。系统光幕疯狂闪烁：
【检测到蛊毒：尸傀降】
【治疗方案：膻中穴入针三寸，需配合舌尖血】
林澈咬破舌尖，血腥味激得蛊虫疯狂扭动。他反手将银针刺入自己睛明穴——以痛觉换五感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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