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我用停机前最后的能量送你去她最不想看见你的地方。”
……
朋友,爱人,家人。
这三个词语代表感情程度的不同很容易理解。
但是有时候人会在分类时陷入困难,或许会有一个对象处于三者叠加态。
我自问自己有那么爱沈秋吗?还是只是为了回报她以等量公平的爱?只是出于一种适应社会的遵守规则?自己是否最后还是被社会同化了?这样的同化是好事吗?
我自问,她都从天台跳下去了,仍然麻木的我是真的情感障碍吗?我应该哭泣吗?我应该写漫长动人的悼文吗?我应该接过她的鸢尾花,成为一个活在现实的,为现实纠缠的人吗?
我能理解为什么我不是君主,因为我从来不认为意识与物质的不同,我一直以物理的方式计算感情的价格与属性并且交易它们。这样的人去管理意识是可笑的。
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样是可笑的?反正不是此刻……只是此刻,我的确逃避了回答,甚至强迫自己回到了这种近似机械的状态——不能是强迫,这样的我其实是最舒适的,不舒适的只有面对我的人。
我凝视着我的墓碑,凝视着我父母的墓碑,凝视着上面相隔不远的日期,阳光正好,甚至刺眼。
她应该悲伤还是愤怒呢?我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鸢尾花,这真是一个让人伤心的故事。
“你是?”
我没有回头,面对着后来的她的疑惑。
“阳焰,只是代号,但是你可以认为我叫阳焰。”
我能感知到她僵住了,因为声音和体型的相似。
“我不是躺着的这个叶子游,不用怀疑,我只是想认识她还没来得及。”
我转身看着她。
“表象的幻觉,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是如此擅长。仅凭形色声音组织样本都没有意义,这是这个逻辑崩坏的世界最让普通人难过的事实。”
她看着我那张熟悉的脸,出乎我意料,我看见铺天盖地的精神攻击朝我涌来,似乎主人公非常愤怒。
实际上三层下潜削弱后的我确实打不过她——虽然此时她没有君主的权柄,但是我能看出来也是非常强大的意识谱系能力,大概就是这样纯粹的精神侵蚀,能把人变白痴或者强行控制他们的行动。
“你喜欢她?”这是我精神暂时被她打散前问的最后两个问题,
“那么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没有回答我,因为我只是听到最后的回答是:
“不准用她的脸!”
……
哎,真疼。
这明明就是我的脸。
我揉了揉复原的脑袋,看了看重新清晰的记忆景像,似乎是自己很熟悉的学校巷弄。
哎,也是,如果哪里和她因缘最深,那一定是童年。
我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这种不死不灭的意识重构确实是君主们的bug能力。
不过这么容易被激怒,她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啊,很难想象自己能被她坑死。算了,不能当那是自己,就当同名人的悲剧来看吧。
我能听到下课急促的铃声在墙壁背后响起,就这么躺在潮湿阴暗的角落,我安静看了数分钟清澈明亮的天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正在终结世界,没有天灾,没有看得见的入侵者,没有疫疾,没有全球战争——这个有没有不确定,我得看看新闻。
虽然感觉宏大叙事那是一点没有。
就好像世界不亡于能源紧缺而亡于神仙恋爱一样。
“你可真会挑地方——说吧,您这样尊贵的君主找我还有什么事?交人交货,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干净的天空被找上门来的她的脸挡住了,她仍然一脸恶心看着我的模样。
我伸了个懒腰,“我未曾和你交易过,不是你认识的君主中的任何一位。”
“哼,那你是来和她打抱不平的?复仇的?”
我仔细端详着已经步入中年的她,纵使能力者对自身的掌控力,也难掩眉眼的衰颓与疲惫,看得出她居然不在乎面子工程打理了,真是不可思议。
“实话说有点,但是好奇居多——我和叶子游有点那么不多的因果。”
“就好像我就是这面墙背后的神秘的湖中仙女一样。”我敲了敲身后的墙,“小女孩的最爱,实现过她们的小愿望,给予过她们小礼物。”
那是我认识的沈秋会这么干的。
她深褐的瞳孔缩了缩……看来她拥有这段记忆。
意义?意义就是她仍然是一个会纠结犹豫的恶人,太好对付了——也不排除这样的反应是伪装。
“还是那句话,也许叶子游未曾对你说过,我的浮士德。杀死自己最爱的人,是让你的自我认知升华成圣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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