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我回:“林小八。”
他顿了顿,道:“可是排行第八?”
我大方承认道:“是,天下盟的兄弟姐妹里,我排行第八。”
说来也巧,之前我们几个在金陵呆着的时候,喝酒喝上了头,任之就起哄大家排了个名,按着生辰大小硬是分了个高低,老大林千重,老三乃大香主姜景,老四是二堂主谢任之,老五是二香主孙鸿,老六是姜景的夫人、关容氏的前贴身侍女萤遥,老七是风吟,而老八正是本小八我。没有老二,因为姜景不愿意当老二,说这不是个好词。至于我,他们连我生辰都没打听过,只说看着就我最小,我就是老八。
曹洄可能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又问:“小八姑娘以前家住哪里?如何进了天下盟呢?”
我回:“住金陵栖霞,家中父母双亡,天下盟的关夫人收我为义女。”
曹洄问:“小八姑娘可许亲了么?”
我站住,冷冷地看着他:“大人想问什么?”
他抬眼看我,眼里的一片深情竟让我一时间愣住,但毕竟是太久未见的人,本能的疏离让我很快恢复清明,只是曹洄并未清醒,看起来似乎还沉浸在他的公主妹妹里,眼看着他抬起手就要摸我的脸,我躲了一下没躲掉,他摸脸摸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脸上却只能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白兔受惊样,曹洄愈加放肆,简直整个人都想要靠过来……
“嗖”一声,一支冷箭从我们中间分过,牢牢钉在一边的树干上,只留箭尾颤颤晃晃地摆动。
曹洄眼风霎时凌厉,丢下我抽出箭就往前方的黑暗中冲过去。
又留我在原地!我气的想跳脚骂人,冷静下来后开始走到树边打量起这支箭。
杨木杆,青铜簇,箭尾插着三根染着红色绿色边的羽毛,西镜人射箭的本事虽然不错,但造箭的本事几十年如一日的差。我才和西镜人的王太子见过面,这箭绝对不会是西镜人射来的,这一招嫁祸用的非蠢即坏,并且这箭射的又毒又刁钻,摆明了就是没想射中我或是曹洄,我二人之间这样小的空隙都能射过去,这是在炫百步穿杨?可惜了我那弹弓叫风吟扔了,不然我还能给射箭的展示展示什么叫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想明白了这箭的来头,我又打量了一下周围。曹洄也不知道给我领了条什么路,两旁竟阴森森的竖立着不少墓碑,一眼看过去全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坟包,再远一点的坟包还泛着星星点点的萤火,在暗月幽光下愈加阴森森的,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饶是我再大胆,也不免有些发抖。定了定神,便沿着下山的方向走。四下里空无一人,除了风声,便只有我鞋底偶尔发出一点摩挲声,风刮过树梢,刮过坟头,带起一阵微微的腐臭味。这腐臭味不是别的,正是尸首腐烂的那种味,这下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不由站住,往左边一看,远远的有一处坑,似乎是个新坟,旁边还摆着没有下葬的棺材,棺材盖子都是开着的。
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径自往前走了。
听得棺材发出了一阵翻腾声,我往那看了一眼,从棺材里竟爬出来一个……一个人?!
我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倒不是惊讶棺材里爬出个活人,而是那身形,左边肩头还插着三根箭羽,像极了承佑。但是我很快又冷静下来,因为承佑不可能在这里。
不等这边的棺材活人有什么后续动作,四下里飘起了阵阵烟气,我一闻,这不是和惠懿师傅烧秸秆的味道一模一样吗?还好,除了眼睛有些疼以外,不用担心这是个什么迷烟。只是看这阵仗,我与曹洄分开恐怕也就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竟能设出这样大的阵仗,实属不易。
突然感觉身后的风声一阵急速的摩擦声,我下意识的蹲下身子,一枚飞箭从我的脑袋上方擦了过去,风吟给我戴的绒花都被蹭掉了。我也顾不上了,急忙就想找个粗壮一点的树干躲着,只见又一枚箭射过来,然后我就突然被树上下来的一个人抓起来拎到了一颗老榆树后面。
这人包着一身黑,身形高大,还带着个蒙住半张脸的铁皮面具,我还没开口,他先捂住了我的口鼻,随即扔出了几颗霹雳弹,噼里啪啦跟炸鞭炮似的,火光带起更大的迷烟。我眼睛委实被烟熏得疼得厉害,眼泪水都不受控制地流。这黑衣人看我眨巴眨巴眼的模样,又从他身上撕了一条黑布,给我擦了擦脸,泪水和汗水打湿了黑布,再蒙到我眼睛上。得,这一下弄得我眼睛更疼了。
这几颗霹雳弹过后,我听见了一片箭羽的声音。我没法看,只能随着黑衣人的动作来回移动躲避,我甚至都能听到箭羽射在树干里的声音。
箭羽声停了后,便是一群脚步声,愈来愈近,黑衣人让我双手抱着树坐下,我就闻不到他的气味了,随后便是兵甲碰撞声和阵阵惨呼。好久没有这样刀光剑影的时候了,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不大灵光。黑衣人仿佛是受了点伤,我听见他外袍被划破的布料撕裂的声音,然后他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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