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您请节哀。”王大夫此话一出,韩夫人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也应声而下,软塌塌地倒在玉遥床前恸哭。
“王大夫,玉遥她......她真的没救了吗?”萧伯铮也流着泪颤抖的说出最后几个字。
“萧大人,三小姐外表看似无甚伤痕,但她伤到了头部和腹部的内里,我虽施针几日,但奈何内脏破裂严重,实在是回天乏术啊!”
王大夫看着呼吸终止的萧玉遥也在惋惜少女的早夭,如若再早几日能得自己医治,可能还有保命的可能,可如今果真是难以回天了。
“老七,送大夫出府吧。”萧伯铮沙哑的嗓子发出了悲惨的声响,身旁的老七听到声音抹了好几把泪才把眼泪擦干,低着头躬着身引大夫出了房门。
“王大夫,这是您的诊金。”出了门,老七从袖子里摸出一袋银子递到了王大夫手中。
“不、不,这诊金老夫就不收了,没能从阎王爷那救回这条原本鲜活的生命,老夫也羞愧难当。”
“先生,是我家小姐命苦早夭,怎能是您医术不精呢,您一听我说有人急需医治就不管不顾地跟老奴赶到了这儿,老奴在此代小姐和老爷谢过先生了!”老七一番肺腑之言惹得王大夫也掉下一颗热泪,两人推辞再三,王大夫接过诊金向后园的方向施了一礼,离开了萧府。
萧府后院、如园。
“娘,玉遥妹妹没了!”
“当真?”
“我躲在树后看到了,前院和后园的下人们在披白。”说到这,同样是豆蔻年华的玉梦面上充满了悲怆。
“梦儿,以后,你爹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玉梦的生母余氏翘着嘴角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娘,我不想看到父亲这么伤心的样子,我也取代不了玉遥在父亲心中的位置,有什么办法让玉遥活过来吗?”萧玉梦攥着余氏的袖口,一脸懵懂的看着她。
“你,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你父亲和哥哥平日里给了玉遥多少宠爱,现在她没了,就没人和你争父亲和哥哥的宠爱了,以前你不是说羡慕妹妹吗,现在如愿了,还不好!”余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女儿看。
“可是娘,我很怕,我......”
“傻孩子,你有什么好怕的,当日你和下人寻到三姑娘的时候她已经摔下那山坡了,不关你的事,你害怕个什么劲儿?”
“不是的娘,我还看到一个男子,他走近玉遥......”
“梦儿”,余氏急急打断女儿的话头,“你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无论谁问你都如此说,知道了嘛!”余氏顿时的词严厉色更是吓到了本就颤抖的萧玉梦,她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看女儿被自己吓得狠了,余氏抚着女儿的背柔声了许多,“梦儿,现在三姑娘已经死了,没人会再去追究她为何要去独自去往那山坡上,就算你看到了什么,你也不知全貌,不如就缄默,任谁去猜测都不要吐露半个字,否则就是引火上身。”
余氏她的苦口婆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们母女二人能走到今天十分不易。萧玉遥是萧家的嫡出小姐,更是萧伯铮和韩夫人最疼爱的女儿,在这个将女子贞洁看得比天大的朝代,不允许未婚嫁的女儿家与男人有一星半点的不清不楚,如若让他们从梦儿那知道什么对于三姑娘身后名不利的话,那萧伯铮就会把她们娘俩生吞活剥,就算是萧老太太都不会保着她们了。
萧玉梦听懂了母亲的话,从她接受家里老嬷嬷教导的第一天起,老嬷嬷就把女子贞洁这些封建思想狠狠地灌在了她的脑子里。
灵堂设在了后园的正堂内,韩夫人打那时哭晕在女儿的床榻前已有两个时辰未醒过来,丧事就先由萧伯铮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操持着,萧老七劝了又劝,可萧伯铮硬是不离开灵堂一步。
萧老太太听闻嫡孙女病去的消息也大为震惊,她也本以为王大夫可以医治好玉遥,却没想到还是等来了一个噩耗。
“老夫人,您也别太伤心了,三姑娘她会安心去的。”萧老太太身边贴身的慧娘看老太太总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小心劝解道。
“玉遥这丫头虽然不如玉梦伶牙俐齿,但云朔最疼爱他这个妹妹了......哎......”萧老夫人平日里虽不甚待见韩氏和孙女玉遥,但对韩氏所生的嫡子——萧云朔她这个嫡孙却是万般疼爱着的,也不仅仅是因为萧云朔比她娘和妹妹都能说会道,会哄自己开心,更因为云朔从小就被她带在身边养大,性格乃至说话办事都有几分自己的影子,更和他亲娘大相径庭。
“那要不要将身在知州府学塾的云朔公子请回?”
“我孙儿云朔现在正蒙京城来的名师指导,那可是知州大人特意为他家公子请来的名师大家陶先生,云朔能有幸去听学,那是我拿出我在战场上牺牲的丈夫的功绩换来的,为这事儿耽误数天的课业划算吗!”萧老夫人越说越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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