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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那一年 (2/2)

班,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斗欧事件。主犯瓦弦风,从犯刘洋,罪大恶极且色胆包天,今天,就要让全校师生认识这俩货,特别是女同学可别上当受骗。本来这种害群之马,理应开除。但考虑其事后认错态度良好,念其初犯,校方酌情,作记大过一次处分,并通报全校检讨。”

“高一六十五班,瓦弦风,刘洋。请立刻上广台检讨。”

“同学们,我知道大家锦瑟年华、青春萌动,但是现在一切都应该以学业为重。女同学们,请你们一定要自重,保护好自己。别让一碗只需要两块糖水骗了,你们想想啊?一斤猪肉都不止两块……”

“不能负责任的承诺,无法负责任的年纪,他什么也给不了你?若真的喜欢,他等你几年又何妨?”

舞台外墙贴着浅黄色的瓷砖,满眼的暖黄色,屋顶是深蓝色的铁皮瓦,远远望去,像戴着一顶博士帽。相对于整个运动场而言,舞台小而精致,似是一片青青草原上兀立的蒙古包。

一束吊灯从铁皮瓦的横梁上悬挂下来,吊灯下寥寥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人站在正中间,拿着话筒,只要他一说话,旁边几个人微微称道,仿似要把他的话记录在案,奉为圭臬。

拿着话筒那人,回过头来,对着他旁边的人微微说了什么?

那人立刻向舞台内墙的角落招了招手,瓦弦风点了点头,僵直着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愣了愣,极不情愿蠕动脚步,向他走过来。还把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刘洋拉了过去。

那人浅浅地看了看这俩人,目光先是闪亮然后黯然,淡淡地对瓦弦风开了口:“准备上场,深刻地作检讨。”

继而,转头。

瓦弦风看着学校领导相继离去的背影,蓦然,一股凉气从心底缓缓地涌了出来,继而波及到全身的每个部位。他是谁?他在那?这一刻,他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可怜又无助。

他抬头望了望,满眼人海,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以下,由六十五班瓦弦风对自己的错误行为作检讨。”

“在座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的见证,我对自己的行为追悔莫及。”

“我对这束吊灯发誓,我保证以后尊老爱幼,在公交车上看见阿婆跟儿童坚决让座。”

“我保证不写情信、不谈恋爱、不泡妞,若是发生不可挽救的事,一定负责。”

“我保证不拉帮结社、不打架、不斗欧。”

“我保证……”

…………

教室里声音此起彼伏,唐诗、宋词、元曲一声声一句句,男声女声仿似没有她这个伤心人什么事。可是,失恋的人需要安静,人们为什么不能够互相谅解?她的天空在下雨,为什么她们都不懂?

白痴女僵直地坐在座位上,铅笔缓缓地从桌子滚落,她也全然不觉,只见双目失神,定定地看着不可知处。一本翻开且沾染着蓝色墨水的语文书,语文书里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这篇文章是戴望舒的《雨巷》,《雨巷》描绘着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她感觉,这意境很美,像是在说幽怨、说失恋。一个人在伤心的时候,仿佛所有悲伤的句子都是在描绘她。这大概就是共鸣吧!

她想了一下,从柜桶里翻出了一本笔记本,目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瓦弦风,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自故自地笑了笑。

她从地板上拾起了一条笔,提笔写字,仿似她的故事有什么魔力似的,她时而抬头,静静地思索,时而回过头去,审视着朱思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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