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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回眸 (1/2)

父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父亲去世的当晚,母亲带她来到了江边,江边有一条泥泞不堪的小径,那是父亲回家必由之路,只是今天她注定等不到在天国一方的父亲。妈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由于背着月光,她看不清母亲的表情,只是母亲那声音略微震颤且带了些哭腔。母亲说完,背个身去,仰着头,任凭一轮月色在脸颊上翻江倒海……

一个从小就失去父亲的人,正如最白的云与天空离散了。她的童年没有超级英雄,没有钢铁侠……甚至乎连父亲温暖的怀抱都不曾感受到。

在父亲怀抱里长大的孩子,总会记得父亲的臂弯。

在父亲怀抱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理解“父爱如山”这四个词的含义呢?

她依然记得那一天,月色很冷很冷,江面上的粼粼波光很冷,从江面吹拂而来且有点潮湿的风很冷,母亲的言辞很冷……这世界就没有一搭温暖的地方,仿佛到处都吹拂着彻骨寒风。

“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说完,母亲抱起了她。像父亲那样一把抱起她,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肩膀,抽泣着,她伸了伸小手,要拭抹母亲的泪目,竟不知为什么,小手扑了个空,只能在半空中伸展着,片刻,她抱住了母亲,小脸埋在母亲的胸膛,小手不断地拉扯着母亲的衣袖,也抽噎了起来。

她想,这大概就是某些心灵感应吧!即使她不谙世事,但是也在这一刻忽然明白,她终将要永远失去了些什么?

失去了什么?

那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从此,父亲在她生命的长河里,却只能活在一丁点儿片段的记忆中,回忆不增不减,没有任何气息,只有那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渐渐模糊的脸颊。父亲去世后,又留下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嗯!地球依然会转,她还是会长大,只是长大了的世界,她所有的喜悦都少了一个分享的对象,非常、非常重要的对象。

只余下一个任凭长风吹旷野,短雨洗芭蕉,依然不会说话、不会笑、不会哭的墓碑。

空有万般想念,千般记掂,百般牵肠挂肚又如何?

郁结在心底的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希望在天国一方的父亲,能过得更好,更好!

父亲,女儿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还有,我跟妈妈一直过得很好,只是妈妈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对着一些老物件发愣而已。

往事不堪回首……

只是,对于言希来说,今日不同。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她今天心情低落,又是下雨天,灰烬一般的天空,天空明暗不定地闪烁,地上一对两心相对的小情人,相顾无言。

她,只不过是一个格外显眼的局外人。

与此同时,播音器上女播音员活过来了。

“各位同学请注意,由于天气原因,今天风华杯篮球塞取消,请各班同学回到自己的班自习。”

……

女播音员说完,干巴巴的教室立刻变成了一片汪洋。

声音此起彼伏,宛若街巷。

“女播音员大概也不会头晕,什么事说三遍。”

“重要的事说三遍。”

“要是投三分,八米外空心入篮。”

“你么?”

“噗,空中转体360度,一个大风车,直接甩倒对面五名防守球员。”

“不如说,空中二步半上篮。”

“错,是罚球线外扣篮。”

“昨天,瓦弦风最后三个三分球好帅。”

“直接逆转比赛。”

“六十班在高一各班当中较弱。”

“六十六班才是真的强,高一各班中的王者。”

“体育生,哪些个怪物。都可以跟高二、高三级争总冠军了。”

“到时候,班上的女生肯定会说,我们拖累了瓦弦风。”

“女粉丝最是疯狂,她们不懂篮球相对于男生的意义。什么友谊第一,笑话,竟技争的本来就是第一。”

白痴女走上讲台,本来是音乐课的,由于学校运动周,下午第三节课都自由活动,要是有篮球赛就去支持自个班级。

由于,下雨了,所有课外都要变成课内。

“安静”

她用尺子当惊堂木,一拍,二拍,再拍,杀气在半空中凝固,只要谁的呼吸声比针落要响,便要受到她视线的贯穿。

这种威慑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积少成多。

继而,转身。

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自习

字迹很是缭草,弯弯曲曲胡乱搭配缭绕,两字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接着,她双手按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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