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换了损失就要自己承担，其次是不说具体什么时候还活的牲畜，等到春耕时再用曲辕犁堵他们嘴。”
“真会这么顺利吗？牲畜就算冻死了百姓们还能自己吃，现在都换了还怎么撑到春耕？”
“百姓换不换全凭自愿，要求当下就拿活的换也行，换了后全家过来吃赈济都可以。”
“那怎么能行！本来灾民就很多了，良家丁户再过来的话朝廷就更承担不起了！”
“不会有问题的，刚才说的只是小计谋，真正能筹措到大量粮食的方法其实是带领灾民耕地肥田。请大人们计算出春耕时一亩田地耗费的人力可以折算成多少钱粮，再声明只要有人捐出相当的物资朝廷就会派灾民去他家的地里开垦施肥，等春天一到就能直接播种。”
“你这个法子还是太跳脱了，稍有差池就会失控，本官不能拿朝廷的威信去冒险。”
“房大人，这场雪灾已然是对朝廷的考验了，就如同那冻死的牛羊牲畜一样，不快点换出去的话损失便只能自己硬吞。我的办法能让朝廷掏钱的时间延后几个月，至少现在还有一万石麦子，在下也会努力想出其他办法来填补赈灾口粮的空缺，当下最要紧的是尽可能地让灾民活下来，能多救一个也是好啊。”
穿越者言辞恳切，最后的一句话终是打动了官老爷。虽说私自赈灾有点不给朝廷面子，但有了这些物资就可以静下心来细细思考其他对策了。
“好吧。不过你想的办法只能作为副策，不会大范围施行，情况不妙的话立即停止，朝廷还是会照常从关东调粮。”
“小民定会遵守朝廷政令、任凭调遣。”
说服了房玄龄，交出了和酒商的契约，杜如晦紧接着开启下一轮的询问。
“王先生，既然有了捐粮换垦田的办法，为何还要派人去收购冻死的牲畜？不说这究竟要耗费多少钱财，单单驱使的人力也不是小数，此计是否另有其他理由？”
“确实是有别的目的：目前还不知受灾的范围有多广，情况有多严重，肯定是要派人去探查的。而且这一次是雪灾，比起粮食灾民不被冻死更重要，如果灾民过于分散的话赈济起来也会越加困难，不如把他们和物资聚集到一起好办。至于在下建议收购牲畜，除了获取肉食皮衣之外，还有遏制粮价上涨的意思在。”
“怎么说？”
“现在大雪封路，粮商们肯定会试图借机捞一笔横财，而这会引得关中人心浮动，此时能否沉得住气就很关键了。但看到我们居然用是肉汤来赈灾时人们就会觉得朝廷底气十足，灾民不会恐慌，粮商便也会心生顾忌，事情就会好办很多。当灾民嘴里尝到肉味时就不会在意掺杂进去的其他粮食的质量，我们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各种食物做赈灾口粮了。”
杜如晦觉得这个回答还能接受，毕竟有一万石的麦子应该也足够撑到关东的粮食运过来了，粮价方面倒是无需太过担心。
“给灾民保暖的衣物又该如何筹措？按照你的想法这才是更重要的吧。”
“可以让灾民穿纸张做的衣服。也不用做得太精细，只要把木材煮软捣烂，再把粗纸浆烘干就能裁剪缝制了。”
“这能行吗？”
“肯定能行，我师父就是因为身上贴了太多的纸热死的。”
虽然还觉得谋划有些不够精细，但他话都说成这样，也只能由着他了。
“如此，就要动员关中所有卫所，军营中的营帐也要都拿出来……罢了，就算不用你的办法也是要这么做的。还有什么补充吗？”
“这次赈灾需要的木材可能比粮食都要多，希望朝廷能准许进山伐木，并且提供尽可能多的农具和工具。另外，在下有可能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借用几个贵人的名号，到时还请多多担待。”
四人齐齐看向正在喝茶的皇帝，李二皱着眉头思考了许久，不知为何有种与渭水之盟那天的相似的感觉涌起。心里不太舒服，但应该能算是个好兆头吧。
“把你预计中要借用的名字和可能的原由告诉朕，然后回去做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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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