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恰好也是出身陇西，贵客找他详谈即可。”
“老夫倒是与李大人相识，只是比起没有爵位的郎中，李家还是更希望和齐国公商谈。其实不止是木柴，某些机器物件也在本次的购买计划之中。”
“实不相瞒，有些事情本官也不是很了解，老王爷之所以会把那些机械拿出来一开始就是为了用来赈灾的，本官只是得了便宜，代天家出面而已。”
“那……既然大人如实相告，小老儿便斗胆再问一句：李家这次是和哪位贵人做的买卖？”
“不止是买卖，而是合伙做生意。长安城外将会出现一个汇集各种工匠的村镇，其人员、材料、场地等各项事务都由这边筹措，李家只需供应粮食就能换得等价的产品。而之后这产品销往何地、贩与何人，全凭本事。至于合作的对象，本官只能说，贵不可言。”
“……不知是打算制作何种产品？”
“只要技术和人材齐备，兵甲除外，都可以有。”
“用什么样的粮食都能交换吗？”
“和交换木材一样，每次都要看具体的数量和品质。仅限这次雪灾情况有些特殊，只有这一次是只要能吃就行。”
“交易全由齐国公作保吗？”
滴水不漏，一点风险都不想担，但也是多亏了这份谨慎才使得各地世家在乱世中存活了几百年吧。真是讨厌。
“交易会走虞部司和将作监的账目，每张契约都会盖上官印。”
交涉之间长孙无忌极为坦诚，想确认的信息很轻易就得到了，李长老喝一口香茶，干姜的辛辣和肉桂的温润顺着经脉运转一周，但身体才刚暖和起来，正事却已经谈无可谈了。
“……刚来时无意中听见国公和下人在议事，不知其中是否有小老儿出得上力的地方。”
“并非是什么大事，让人进山采伐木材时多注意搜寻山珍，用以填补赈灾用度而已。下人没甚见识，不材似之而非，我一时烦躁，说话的声音不觉大了一点。”
“若是齐国公方便，不妨交与李家代为甄选，如何？”
“现在天气严寒，也找不到多少良品，倒是不好劳烦李长老。”
“国公客气了，小老儿不过是想尽些绵薄之力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天气严寒，良品不多，不好劳烦。”
“既是如此……此次赈灾，御寒之物可还充足？”
“无需费心，现今已入正月中旬，天气不久便会转暖。本官知道你凉州那边金银细工精湛，李家日后必定还会有机会的。”
听国公把话说得这么绝，李长老也只好交还怀炉后起身告辞。最主要的生意谈成，国舅爷是放心了，只有穿越者还觉得不够满足。不但搜集来的药材和玉石没卖出去，特意准备的怀炉也被一言带过，心里有种无处发泄的焦躁感。
“本官还没怪你狂妄，你倒先不高兴了？”
责备的话语刺得王珏玉浑身一颤，然而长孙无忌可不会顾及他的感受，不停地数落。
“你自己看看这场地，这是谈生意的环境吗？还有你之前把搅拌机器亮出来给人看，甚至默许外人上手操作，无形间露出了多少底细？”
打开怀炉的盖子，铜皮包裹之下不过是个能盛装燃着的木炭的厚壁陶罐，就靠如此简单到轻易就可仿制的物件赚大钱，想得实在是太美了。
“你准备这么多，也不过是些小聪明。这次运气好，让你先遇到了陇西的李氏，换了其他任何一家，事早就败了。以后再想托本官帮忙要提前知会，尤其是与世家打交道，不是你这小民能把握的。”
无法反驳，穿越者现在所面对的不再是只活在史书中的人，是自己太自负了。
“对不起，是小的欠考虑了。也不知该怎么向长孙大人致歉，就让小的做一顿饭吧。”
“不用，本官回府休息去了，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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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