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问了几处后才,问到了集市最角落的牛车上有粮食可卖。
李正走过去,只见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正低头整理着粮食,牛车上是用竹编箩筐装上的稻谷。
老农感觉有人走近连忙抬头笑脸相迎,只是看清了来人气度不凡,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脸上。
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打量着李正。
李正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价:“老人家,您这稻谷怎么卖?”
老农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道:“五文一升”
小翠这时候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你这老人家,是不是以貌取人,故意抬高价格?”
“今天谁不知道,是丰收年,城里粮食铺都降价到了六文一升,你这散户竟然敢卖如此高价?”
那老农见小姑娘咄咄逼人,也着急了起来:“粮食若低于五文一升,我们交了各类赋税后便所剩无几,想要过冬都难上加难。”
李正闻言,心中一震,侧头问小翠:“毕竟我这几年未曾了解过集市的物价,前些年的粮铺粮食一般多少钱一升?”
小翠思索片刻,答道:“往年大约在九文左右,但是今天是丰收年,再加上陛下给户部下了死命令,粮价不可高于七文,所以今年价格自然是要下落的。”
李正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若真是如此,这老农所言也不无道理。
陛下给粮价定上限,无非是害怕谷贱伤农,但是她忽略了,粮铺就是一个中间商。
中间商的上限定死了,那么他的下线就要拉低了。
于是他轻声问老农:“老人家,是不是城里的粮铺收购价也低?”
这一句话,似乎直接戳中老人家的痛处,见眼前的小哥是一个聪明人,立刻换上了一副要大吐苦水的模样。
“可不是嘛,城里的粮铺都是白家的,收购价才三文一升,我们辛辛苦苦种地,到头来却连温饱都难保障。”
“我们自然是拒绝了李家,可是哪里想到他们狠心啊,竟暗中使绊,断了我们的销路,逼得我们只能自己卖粮。”
“可这城郊哪里有农家是缺粮的呢……”
老农说到这里,开始抹起了眼泪。
“这世道,看似风调雨顺,实则苦了咱们这些庄稼人。小哥,你若真心想买,四文一升如何?也算咱们彼此有个照应。”
李正连忙摆了摆手:“我是需要大量的粮食,您看,除了您这一家,其他散户的粮食我也想一并收购,若能统一价格,大家都能过得去。”
老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沉思片刻后点头:“若真能如此,您可就是大家的救命恩人了。”
李正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我还是收你们五文一升,五日后,送到城北郊的一家别院后门即可,我会安排人接应的。”
老农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小哥真是菩萨心肠,我们一定按时送到。”
离开集市回家的路上,小翠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李正。
“公子,为何买这么多的米?难道您想要和白家抢生意?”
李正微微一笑,目光深远:“非也,我要做一些好东西。”
“走,回家给你们展示。”
……
这几日国公府里,李安夜夜挑灯夜读,不分白天黑夜的写作,案头堆满了各类典籍和文稿。
而城郊别院里,李正这几天却一直在敲敲打打,带着影千意和小翠忙个不停,在后院弄出了一个简易的作坊。
甚至还搭建了几台简易的磨坊和蒸炉。
这几天李正也向她们俩简单介绍了下蒸馏酒水的步奏和原理。
算是给她们俩上了一堂生动的化学课。
特别是影千意,她在风花雪月的场所里待多了。
从来都觉得酒水不过是消愁之物,未曾想其中竟有如此深奥的学问。
“公子,您到底是从哪里修习的这些新奇技艺,是否还有其他,可以都教给我吗?”
对于好学的学生,李正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你愿意学,我当然愿意教,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先将酒水蒸馏之技艺琢磨透了,再扩展其他产业。”
李正心里其实早就有一副蓝图。
在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他就想要用自己的所学所思帮助光耀镇国公府门楣。
毕竟当初刚来认亲的时候,李渊对他的确很好。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自己在心里规划了这么久的蓝图,竟然用不在国公府身上。
他抬头看向月亮,心里和原身对话。
我占了你的身子,本来应该有以为为你侍奉父母,光耀门楣。
奈何镇国公是一个鲁莽无脑的匹夫,只知争权夺利,不懂血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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