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以后有需要了解的,小民随叫随到。”
长公主也不纠缠,倒是兴趣盎然的问道:“半仙师父,你父母怎么就让你去学这门技艺?”
沈惟敬听罢,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幽幽道:“回公主,我那是没得选。十二岁那年遭倭寇报复,一家子都被活活烧死在祖宅,只因我在邻居玩伴家,才逃过一劫。后流浪街头,被元觉师傅收留,教的奇门相术。”
宋尚书听罢,朝神宗施了一礼:“皇上,这件往事老臣清楚的,沈惟敬父子设计送药酒,惹恼了倭贼,遭满门报复。后来臣为宁波通商所需,办了大和文化研习社,着嘉兴知府找到他沈惟敬,破例让他参与学习深造。”
神宗点了点头,凝思片刻,转向长公主道:“沈学士是我大明忠烈之家,以后教你,大可放心。好了,儿啊,你今天就放过沈学士吧。你暂且退下好不好?我们仨还有要事商议。”
长公主显然是目的达成,便俏皮道:“父皇,宋尚书、沈师傅,小女子道万福,小女子告退。”
神宗笑着摇了摇头。
宋应昌、沈惟敬回礼。
看着长公主远去,神宗收敛起笑容,转身对宋应昌:“爱卿,你可知道朕召你和沈学士来御花园的真正原因吗?”
宋应昌躬身回道:“回圣上,老臣斗胆,应该是为朝鲜那边的事。”
神宗点了点头:“正是。虽然小李将军在朝鲜打了一场胜仗,但朝鲜问题不彻底解决,始终是压在朕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宋应昌接道:“圣上,臣等惭愧,不能为圣上分忧。”
神宗轻轻挥挥手:“宋爱卿,你为朝鲜的事情也操碎了心。朕心里有数。”
神宗转向沈惟敬:“沈学士,朕且问问你,朝鲜何解?”
沈惟敬显然胸有成竹:“禀皇上,朝鲜的事,主要是东瀛小国和我大明天朝两边的事儿。朝鲜李国主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臣心里有过盘算,就怕是说不到点子上。”
神宗点了点头:“你啊,之前不在官僚体系内,没有条条框框限制,大胆说说吧。
沈惟敬清了清嗓,语气坚定道:“皇上,解决朝鲜问题,应该有上、中、下三策。”
神宗眼神全部转向了这位江湖术士:“好,你说来听听。”
沈惟敬施礼道:“所谓上策,当是议和为上,双方罢兵回朝,结果是两相和好,皆大欢喜。中策是雷霆战争,大明天军压境,将倭贼赶出朝鲜半岛,赶回东瀛本岛,甚至武力强占了东瀛,结果是劳民伤财,两败俱伤。下策是听之任之,放任自流。结果东瀛强占了朝鲜半岛,屯兵鸭绿江,随时会因为他们野心膨胀而觊觎我大明沿海城市甚至整个疆土。”
神宗听罢,回望了宋应昌一眼:“宋爱卿,这沈学士虽然来自民间,但是心怀天下啊。”
宋应昌顺势道:“圣上,咱这次打了场痛快的胜仗,那只是很多因素促成的,以后再打,就两说了。沈学士分析的谈和为上,老臣认同。既然日方已经递信求和,那咱们理应借驴下坡,先谈为上。”
神宗微微仰起头,看了看天,深深呼了口气道:“要说,朕何尝不想仿效明始祖洪武帝驰骋疆场、大战四方。只是这战端一开,又要死人又要贴银两,朕担心国库扛不住。”
宋应昌拱手道:“圣上英明。咱且不说朝鲜战事如果久拖下去,这钱能不能花得起!先容我给您算算眼前的账。”
神宗朝宋应昌处倾了倾身子:“爱卿,你说。”
宋应昌:“圣上,咱购买一尊大将军炮折银八千两、李如松将军那边已拨五十尊,后面还要加拨一百尊,光大炮得多少钱?一百二十万两;还有鸟铳、火铳、火药、弹药、船舰呢?合计约一百五十万两;李家军入朝五万兵,一个月光饷银五万两、粮草两万两、军需两万两,打上半年得花多少?打一年?打两年?打三年呢?如果战端一开,火药弹丸箭矢都要继续花钱,士兵的四季战衣、治伤病的药都要花钱...”
俗话说得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账单一拉,一位是大明当家人,一位是兵部当家人,算账的鼻尖渗出汗珠,听账也是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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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