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本州检校司马赢镇命,正坐在胡床上,他旁边的大桌案上,摆着小半桌子的果品和末茶。
本县县令安崇义跪在他脚边的地上,一脸的惊恐。
安崇义惊恐的是,这个乔本礽,就是个莽夫!
“你是什么东西!”乔本礽气冲斗牛,怒发冲冠,对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怒吼道。
“好没礼貌!”赢镇命斜睨他一眼,手上一动,似乎是不经意一甩,把手边的一盏装满了浑厚的末茶茶汤砸向了乔本礽的脸!
乔本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阴风倏尔刮过耳边,刚要抬头,只觉得眼前一花,“啪!”满盏的茶水便已然泼了他一个满脸!
乔本礽猛吸一口气,大吼一声:“我剁了你!”
“铮!”
是宝剑出鞘,划破空气的声音,待乔本礽刚一睁开眼睛,一把细长的束衣软剑早已对准了他的喉结!
赢镇命坐在胡床上,居下临高,举剑直逼站着迎向自己的乔本礽。
乔本礽一咬牙,一掌拍出,拍开软剑,手掌变招为抓,伸向赢镇命的脸,准确的说,是眼睛!
“太慢了!”
赢镇命脚下虚晃一招,吓得乔本礽信以为真,忙闪身后退,这么一来反倒门户大开,赢镇命仍然安坐如钟,坐着迎敌。只见他甩出手中软剑,飞剑而起,“噗”的一声,只见乔本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金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一低头,软剑刺进了他的右大臂前侧,即正面对赢镇命的那一面。
剑身没有刺穿他的大臂,但也刺进去一寸深。
乔本礽“嗷”一嗓子惨叫一声,疼得一头跪倒在地。
高县丞、魏主簿吓得赶紧跪下,即是求情也是服软。
很你给面子了。
回过头来看我们的安县令,居然还软趴趴地跪在原地,吓得浑身筛糠,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一眼。
赢镇命没有搭理他们,也没有让他们起来,更没有给他们面子:“我是本州检校司马,赢镇命!彭春在哪?你们县里的仵工彭春!”
大家都蒙了——他——这位赢司马怎么知道我们县里有这么一个人?难道他真的是无所不知吗?
当然不是。
赢镇命再次斜睨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他终于站了起来。
在场跪在地上的四个人,都是县里的主官,一位主官(安)三位佐官(高、魏、乔),他们在更上级的主官面前乖顺得像只猫,一转脸在面对比自己更低级别的下级属吏,却凶残得像是一只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拦门犬。
三
“我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我只在乎,这次的案子要是办不明白,我会要你们的命,现在!你们最好给我听话!我的命令,不要你想,不要你猜,不要你去揣度我的用意!我只要你照办!”
这回是赢镇命居高临下了。他站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弓着背不敢抬头的下属们恭敬的脊梁。
“明白!”其他三人高声应诺。
“你聋了?”赢镇命踮起脚用左脚脚尖挑起了乔本礽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自己。
乔本礽想生气可已经没有力气了,血都快流干了,他狰狞着脸,嘴硬地不肯说话。
赢镇命反手从乔本礽的右大臂上将软剑抽回去,又一个扫剑,挑个剑花。
“嗑啦!”一声骨裂。
一低头,地上瞬间散开巨量的血泊!
“啊——啊——啊——!”乔本礽的鬼叫哀嚎响彻整座县衙。
整个县衙地基都被他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震动了。
赢镇命一剑挑断了乔本礽的右手手筋。
“你还有三次机会,你还有左手和两条腿!所以你还可以继续嘴硬三次,三次之后,你还不服,我就没有留你活命的必要了!”
这下,连求情都没必要了。乔本礽满脸惊惧,他浑身颤抖地握住自己右手飚血的手腕。
这可不怪赢镇命,不听话的手下,就是枚臭棋。
“我再问最后一遍,彭春在哪?”
“我去找……不!我去请!他就在……门外!彭春!彭春!彭春小郎!”反应极快的魏云摩立马挣扎着站起来往门外跑,他快受不了屋里浓重的血腥味了,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人在门外,已然听得差不多了。
彭春进了门,不等介绍,主动向赢镇命叉手行礼。
赢镇命:“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彭春:“还好!”
仍然是他平常所习惯的少言寡语。但是仅仅是这么短短几句,却足以吓破了其余众人的胆子。
这种对话,明明就是熟人之间的正常交流啊!原来……这两个人是相识的吗?
最震惊的还是被削断右手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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