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阳回他家去了!他家里,他哥是县里的首富!也是咱们县里的大善人!就连咱们县衙大院都是人家出钱帮忙修缮的啊!没人敢去他家传这个话!”说这话的是县里的主簿,也是县里的三将手,位置仅次于县令和县丞。
公师董气急败坏,一口气没运上来,差点呛到自己。
但他又无可奈何。
不过,赵伯阳躲回自己哥哥的家里,不也是从侧面证明了他的嫌疑吗——因为害怕,他躲回家里,他确信我们不敢贸然登门,所以,只要他不出门不露脸,他就一直都是安全的!
“林尔孝、郑玄基两个人呢?”公师董又对着台下喝问道。
有衙役战战兢兢的出班禀报:“启禀县尊老爷!这二人也回家休沐去了!”
公师董难以置信自己亲耳所听到的话,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里的话不禁脱口而出:“两个不是正职的闲曹雇员、两个仵工!都不算县衙胥吏!他休什么沐?”
话虽如此,但这也能更进一步的证明了这三人的行迹和目的确实有问题。
凶手似乎不言而喻,真相也似乎不言自明。
真正的罪恶好像昭然若揭。
可直到目前为止,公师董仍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判断。
公师董发了狠,先准备柿子专挑软的捏:“召回林尔孝、郑玄基,让他们协助调查此次‘误食鱼胆中毒死亡案’!”
将案子定性为“误食鱼胆中毒死亡案”,那这起案子就没有了所谓的“凶手”,公师董是在打马虎眼,他先要麻痹对方的耳目,干扰他们的判断然后再找到最有力的证据,最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了进一步的蒙骗躲在暗处的嫌犯,公师董故技重施,派人以拘传的名义将之前怀疑过的那个叫什么海媛的小娘子传唤到堂,郑重其事的在所有人面前再再再再再次提审了这个多少沾点无辜的小妹妹。
就是要做戏做全套,他就是要将戏演给大家看。
公师董猜测,现在的公堂大堂之上,至少有十分之七最起码是得到过赵伯阳等人的好处的。
不然他刚才在堂上发飙,就不会所有人统一保持缄默了。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给赵伯阳“传话”——自己并不是怀疑赵伯阳是杀人凶手,他只是气赵伯阳的判断失误,耽误了自己抓人找到真凶而已。
大中午的不睡觉,所有人都被公师董拎到了大堂上。一众衙役分列两班,一个个的都蔫头耷脑的,像是斗败了的公鸡。
可海媛小娘子还没吃饭,因为刚从闺蜜家回来。她在新娘新郎的新家里整整安抚了新娘一上午,这才刚回来。
于是,公师董安排后厨,先让小娘子去后厨吃过饭,吃完再审。
在满堂人等错愕的目光中,公师董一个字没问,又遣散了阖衙寮属,将他们都给打发了。
一帮子人忍了满肚子的火气,面上又不敢有任何表示,忍气吞声地,咬牙切齿地,散了。
公师董起身离场,刚转到后堂的半路上,差点没笑出声。
海媛也很懵,莫名其妙地被叫来问话,刚走了个过场,还没问一个字,就又被县衙后院的奴仆和公厨大婶客客气气地给请到了后院,还给整整齐齐地安排了四五道小菜,县衙后厨的小姐姐和厨娘大婶对她各种软语安慰,海媛心里暖暖的,可转念又想到自己是被“拘传”来到这里,心下委屈,又差点哭出来。
公师董只是为了演戏给一直躲在幕后的真凶看,所以他并不着急。
他并不相信这个未成年的小娘子能杀掉死者,而且是以那么残忍的方法。
这种杀人手法太麻烦,且需要时间,而且一旦失败,很有可能遭到反杀,并且容易让被害者有喘息的机会,趁机逃跑呼救,这太危险了。除非死者是自愿吞下至少一种以上的剧毒毒药。
公师董自己不问,派主簿去问,并且要求强制记录审讯过程,这样,他们就能一字不差地知道,这个小妮子到底和我们说了什么。绝对公开,也就意味着没人能插手,绝对安全。
并且,强制记录审讯过程,记下每一个问题每一个字,既合理又符合规定,任何人都没办法说他做得不对。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担心女孩能供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证词来。
最重要的是,供词的公开,也能保证小女孩的安全。
白天的杂务结束之后,公师董自己,则以近日偶感风寒为由,让县里的二将手县丞替自己主事。
私底下,公师董安排自己的两个心腹,县里的衙役顾恪予、桑三笑、家仆孟宝、还有这半年一直借住在自己的县衙后院的单人屋舍里、租了十条船,在本地搞商埠船运的族侄公师衮,一共四个人,避开所有人暗地里对这起案子重新进行调查。
林尔孝、郑玄基两人被连夜召回,可能是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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