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甲胄能要人命,也能要你命。前朝周亚夫就是因为私藏铠甲想要拿来给自己殉葬,才被抓住了把柄下了狱处了极刑。
靠闲暇时候,大家集体坐在一起维护保养甲胄太麻烦,大多数府兵卫士兄弟们都喜欢直接领了钱,靠着这笔钱拿去自己私下底慢慢保养,那这笔钱拿去干了什么、怎么用就和折冲府没关系了。
至于最后“保养”得怎么样,只要穿得出去,表面看上去有八成新就行了!反正又不敢直接拿去卖。可这玩意你不穿又不行,那不得好好保养好这么个“活祖宗”?
钱靠你领,命也靠你保。
大多数、不!几乎所有的府卫兄弟们都是对身上的这副铠甲又爱又恨。
制造这样一副全副武装的铠甲,在大荒之年可能会需要三口之家不吃不喝两三年从嘴里挤出来的钱粮数。
不过话说回来,队正这家伙胆小如鼠,又不肯得罪人,估计是不会说的。
不过听说都尉给朝廷新派下来的上官送了一份“月进(相当于变相的贿赂)”,那钱的来处估计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得来的,这样可能我们这些下面的小卒这个月就不会有“犒劳”月饷了。
本来就不是每个月都能领到钱,这下连每个月哪点少的可怜的“油水茶汤银”都没得要了。
切!
没办法,人微言轻,自己也无力改变现状。
不过也好,既然没有办法激流勇进,那公乘凤鸣只好随波逐流,做一个无关紧要痛痒的小卒子,街溜子,混日子赚“银子”了。
索性家里不需要自己照顾,他也不用考虑什么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祖母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个他自己喜欢的小丫头,就是宋伊人。
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家里有几张嘴在等着他,整日混得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只管一日三餐吃什么,不管五谷杂粮一斗多少钱。
但这不是他的全部追求,不说为了天下,不说为了百姓,但只说为了我自己,公乘凤鸣也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想要改变墨守成规的旧规则,打破这个混沌愚蠢的世道。
可现在他只能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时机未到,不能乱动。
就像匍匐在荒草里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出,给予眼前的猎物致命一击。
神杀天,这个隐蔽在终南山上的隐士暗杀流派,以前代终南剑宗为根基,发展壮大,最多时,号称有满朝公卿,十万剑侠。
神杀天的耳目暗桩遍布朝野庙堂、四海之内,州府各县,甚至是田野阡陌之间,都有他们的布控。
当然,公乘凤鸣也是其中之一。
每个人加入神杀天的目的都不一样,有的是很纯粹的就是把神杀天当成了一个简单的江湖流派,有的人则是把神杀天看成是实现、完成自己心中的那个愿景,有的放矢的“用武之地”。
而有些人则干脆的把这个地方当成是能够做到想要实现目的,达成这个愿望的的跳板,比如公乘凤鸣。
在神杀天,经常和自己接头的“执命(相当于队正)”左江澜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以待时变,望风集兵,豪雄已备,兵甲已足!”
有些人单纯,有些人愚蠢,有些人穷极毕生,殚精竭虑,用尽一生的智谋与诡计,才能实现做梦都想要得到的,最终也能够实现的那个场景,比如公乘凤鸣。
公乘凤鸣有野心、有谋虑、有机智、也有那份残忍与胆量。
但是在他身上同时也有着那份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幼稚、洒脱、冷静、和沉默。
这些在他身上,如此矛盾,如此复杂,又如此和谐。
有时候他也像一个孩子一样撒泼打滚,可有时候他也能做到沉稳冷漠,并且做到一击必杀。
这种心性原本不该是他这个少年纨绔该有的。是现实把他逼成这样的。是成长吗?是麻木吗?也算吧,是无奈吗?是妥协吗?也算吧。
可他却偏偏要这么做,就像一个游戏中的小孩,玩的兴奋,玩得投入,玩得忘乎所以,忘记了一切,却又忘了收尾。
在他心里,他的世界早就没有“收尾“二字了,只剩下了“继续“,一条永远不知疲惫的路。
所以,他不停地向前爬行,直到自己累倒在地上。他爬起来继续向前,累死了再爬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停重复的工作,没有尽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爬,还是停。
有时候,他也很希望自己停下来休息一下,哪怕只有几秒钟,可以歇息片刻。
他也很希望有一个地方可以暂时栖息一下,哪怕只是一瞬,也好。
他也希望有一个女人可以依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暖。哪怕只是一次。他想要这种温柔、安宁和温馨。
只可惜......这些都只能是奢望,也只能存在于自己的幻象里。
有时候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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