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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鸿门之宴 (1/3)

“红脸打绿脸,傩神打瘟神,阿耶打阿娘,阿兄打小郎!”

不知是哪来的总角小儿在唱着不知道是谁胡编乱造的童谣,吱吱呀呀,好不聒噪……

用柳木材质,生硬、粗陋雕刻而成的、红黄相映、色彩夸张的傩神面具,是傩公的,飘在水面上,它就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一样,以自我为中心,在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又倚仗着反荡回的水面波澜,了无生气上下起伏……

“这是噩梦吗?”

也许吧……

也许……这只是开始。

昏宴投毒案之后。公师董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派桑三笑拿着自己的名刺拜帖前往同为安东都护府治下的南梁州荒树县,请求当地县衙协助调查那起惊动朝廷的父子相继自杀的溺水申冤案。

事情的起因经过很离奇:本县的一对父子,儿子被怀疑参与虐待、杀害了另一个同年同乡的男童,儿子被抓,在狱中自尽。

父亲为儿子收殓,发现儿子的左手臂内侧和左大腿内侧上都是儿子用自己的右手手指硬生生地划烂皮肤留下的大面积的类似“出”字字形伤痕。

面对儿子尸体上的这一身伤痕,父亲质问衙役仵工,但无人承认,也无人在意。

尸体上出现如此之多的“出”字肯定不是儿子心血来潮的自残。父亲想到尸体的“尸”字加上“出”字,那不就是“冤屈”的“屈”字吗?

父亲多次申冤,因为没有任何能推翻现有案状定论的证据,县里不受审。那就去州里,州里正在复核,但也认为此案无冤,便也拒绝受审。

有冤难报,有屈难申,眼看申冤无望,父亲在州府衙门门前服毒自尽,也因此惊动了朝廷,下令将案卷打回本县重审。

就是这么一起父子相继自杀的定罪申冤的案子,很快就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

南梁州荒树县。

南梁州其实按照地域区划应该算是安东都护府铁围城辖内,和得利赢城一样大的州府,都是隶属于帝国安东都护府治下北威州境内。

但问题是,得利赢城先后多次划定地域区县,是后来才并入铁围城的。而最早敲定的铁围城也就成了安东都护府治下北威州的州治核心。

南梁州荒树县璠水村,南风楼。

南风楼,南风不竞,多死声。芳草萋萋,朔风劲劲。

三名青春正盛的芳龄少艾:朴珍、圭真、真率、迢迢远来。

三人受邀赴会之前都被告知她们中间只有一人是身负命案的凶手。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只有在座的三个人心里清楚。

这是公师董撒下的一张请君入瓮的大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让凶手伏法。

这是一个鸿门宴。

只是,为了一个嫌犯,竟要搭上其她人的清白和性命。

没办法,公师董身负皇命,要求他限期破案,昏宴投毒案已然浪费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他不敢再拖。

为了尽快结案,公师董设计胁迫让这三个当时被人亲眼见到,死者临死前她们就在现场的这三名少女,写信要她们来到这里,由公师董亲自选定的地方,接受公师董的过问。

这几乎是完全不合规矩的——官府的人在官府以外的地方会见涉案的“嫌犯,”且事先就假设了三人之中必有一个是凶手,这无异于提前宣判死刑,手里却无任何实证。

似乎是单凭主观臆断。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宁可滥杀无辜。

也绝不能背负无能之罪。

当今天下,有多少人是蠹户坐空(蠹:du,害虫。坐空:坐吃山空。蠹户坐空,意即“害虫蛀噬门扇窗棂,庸才坐吃山空。”可以比喻危害人民、贪婪无度的人)的贼!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做那个为民请命、除邪惩恶人!

公师董为的就是要逼真正的凶手自己受不了跳出来——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才好。

他没办法消耗时间和精力一个一个的去查了,按照京师皇城里的那位的性子,估计很快就会降旨责问了。

有一点他其实纠结得很,公师董巴不得下面各州县府道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来查这起案子来的,可他又害怕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是领了圣意前来的。他想把事情闹大,这样就没人敢来阻止他查案,可与此同时,万一下面这些人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联起手来统一口径,把自己高高挂起,那就再也没机会去查明真相了。

楼内,门扇关闭,密不透风的一楼大堂,虽算不上闷到喘不过气来,这满屋子的落尘漫霭,也确实憋得慌。

三个人围圆桌而坐,面面相觑,都盯着自己面前的一盏茶,面色冷沉,默不作声。

桌上有三盏末茶,经过炙焙、开水烹煮、茶汤墨色,香味纯浓,但是在这三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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