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李昌言不再言语。
少顷,李昌符重新开口道:“我知兄长你素来宅心仁厚,从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可眼下若是不收这些粮食,那田令孜就能放过咱们吗?还有,若是不把这些粮食留下,那咱们弟兄回头吃什么?难不成还真要靠兄长你每日带人到地里去当牛做马,然后讨回来那三五车粮食度日?兄长,就算你不替自己着想,也总得为手下的那帮弟兄们好好想想吧!”
李昌言本想静下心来仔细琢磨琢磨,可他脑子里却是越想越乱,最后索性只把眼一闭道:“不妥,还是不妥!昌符,这些粮食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收,明日你就让来人把这些粮食全都运回去,筹粮之事我自有办法,但这些粮食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要,既是已经错过一次,那咱们就绝不能再错下去了!”
说完,李昌言便拂袖而出。可独自留在屋内的李昌符,心中却是有着另一番打算。
第二天,李昌言准备照例带人出城寻粮。昨夜他已经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多带些粮食回来,这样他弟弟也就不会再找借口非要将那些粮食留下来了。临行前他再三叮嘱李昌符,让他今日一定要把那些粮食全给陈敬瑄退回去。李昌符也是满口答应,他这才稍感放心了些,于是便赶紧带人出了城。
又是同样疲惫不堪的一天,手下中已经开始有人小声抱怨起来。可李昌言却是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此时昨晚城中的那一幕他还记忆犹新,李昌符的那些话更是在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为了能够多带回些粮食,今日李昌言出发得比前一日更早,往东边也是走得更远了。就在太阳开始下山前,李昌言命人清点了一下他们即将带走的那些粮食。
“大人,总共才装了七车,大人您看,咱们要不要……”
李昌言显得有些犹豫,可望着那些还正拖儿带女躲在远处偷窥他们的百姓,最终李昌言却也只是无奈地叹道:“唉,那就……那就再多装一车吧。”
旁边手下一听却是泄了气,心想,“我们这位大人胆子也忒小的,大家就这么溜溜跟着他傻干了一整天,最后他就只让我们再多装一车粮食,那还费这个劲干嘛,还不如就这么直接走了得了,这样早点回去也还能多歇会儿不是?”
终于,李昌言带人拉着那八车粮食踏上了归途。虽说今日他们也总算是多弄了些粮食,可和昨天一样,此时李昌言的心情依旧沉重,而且似乎比前一日来得还要糟,因为他还不知道弟弟李昌符是不是已经按照自己的吩咐,将那些粮食全都还回去了。
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远处忽然出现一束火光。紧接着没过多久,便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大人,快看,后面似乎有人正朝咱们这里飞奔而来。”
李昌言不敢大意,他立刻警觉起来。
“快,你们先护着粮草车仗加速前行,我带人迎上去一探究竟。”
“是。”
行至跟前,对面来人忙开口道:“诸位,你们可是郑畋郑都统的军马?”
李昌言一愣。
“你是何人?”
那人忙又催马向前走了几步。
“这位大人,小的梁瞳,乃是之前郑都统帐下的军士。”
“哦?”
李昌言一听忙也催马上前,随后取过火把照向了对方。
“莫非……莫非你就是之前一直跟在彭远彭大人身边的那个梁瞳?”
梁瞳闻言大喜。
“正是!正是!敢问大人是……”
说着,梁瞳忙也借着火光朝对方仔细瞅了瞅。
“哦,难不成你便是那日与其弟一道助我军夺取了武功城的李昌言?”
边上有军士急忙开口道:“不得无礼,如今李大人已升至行军右司马,既是我军中将士,那你还不赶快下马参拜!”
梁瞳先是一愣,接着便也赶紧翻身下了马。
“小的梁瞳,见过司马大人。”
“嗳,免礼!免礼!梁瞳啊,之前我怎么听说,那日你不是因撤退不及已陷于敌阵,可这会儿你怎么又……”李昌言不解道。
梁瞳在马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大人,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小人奉彭大人之命赶往东边办事,不料就在回程途中却听说程副都统他们已经兵败长安,而且西边我军人马也已陆续撤走,小人被贼军阻隔在丰水东岸,无法及时赶回,于是便一直隐匿乡间,几经辗转,今日这才终于又回到此地,见到了大人你们。”
说着,梁瞳已是泪眼汪汪。
李昌言忙安慰对方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今日天色已晚,如此你且先随我一起返回陈仓城中,待到明日天亮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凤翔府彭大人他们那里,你看如何呀?”
“就依大人,小人感激不尽!”
梁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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