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口气散了,便“咳”的停不下来。
沈路荣唤人给沈珺璟倒水,沈夫人给沈珺璟顺着后背,“这里风大,咱们进屋聊。”
“所以,父亲将她交给我吧。”她缓了一口气,继续说,“她若想当沈珺璟,就必须是沈珺璟,只有这样才可瞒天过海。”
沈珺璟说完又开始咳嗽起来,她用帕子捂着口,一声接着一声。沈夫人心疼的说不出话,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满的全是担忧。
沈珺璟说的也是沈路荣所想的,这也是他愁苦的地方。现在太子妃人选当急,沈家失手一次,必须得想办法再去争取,但依照沈微惜的性子去当沈珺璟,早晚有一天会给沈家惹来更大的麻烦。
“先带璟儿进屋。”沈路荣让沈夫人将沈珺璟扶进屋,又唤了管家去请大夫,命丫鬟温好汤药,最后对着沈微惜冷哼一声,才跟着一起进了屋。
夜风渐起,吹散了院中的雾气,也吹动了沈微惜湿漉漉的衣衫。她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发梢还在滴着水,混合着血迹,顺着她身上的血迹滴落进水洼。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显得格外孤独和倔强。
“看看你这副模样,真是丢尽了沈府的脸。”沈洁雅冷笑道,“一个乡下丫头,也配进我们沈府的门?若不是大姐生病需要你,你早就饿死在外头了,还敢在宫里惹是生非,害得我们沈府丢了脸面!”
沈微惜双手紧紧攥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即便是膝盖早已被冰冷的青石板磨得生疼,双腿麻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可她依旧跪得笔直。
沈洁雅见她不说话,心中更加恼怒,抬脚踢了踢沈微惜的肩膀,“怎么?哑巴了?在宫里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装什么可怜!”
沈微惜被踢得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
她勉强撑住身体,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沈洁雅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无尽的恨意,看得沈洁雅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看什么看!”沈洁雅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发虚,“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让爹再打你一顿!”
沈微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情绪。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和沈洁雅撕破脸的时候。她必须忍耐,必须等待时机。
沈洁雅见沈微惜不再看她,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觉得有些恼怒。
她冷哼一声,转身对一旁的丫鬟说道,“把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送吃的喝的!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丫鬟们不敢违抗,连忙上前将沈微惜拖了起来。沈微惜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几乎无法站立,只能任由她们拖拽着离开了主院。
柴房里,沈微惜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她的身体疼痛难忍,背上的伤口被冷水一激,更是火辣辣地疼。她蜷缩在角落里,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沈微惜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真的连水也不给她喝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用管她。老爷说了,只要大小姐的病一好,她就没有什么用了,留着也是祸患,到时候就.......”
就什么沈微惜没有听清,但她心中已经明白了丫鬟接下来的话,留着也是祸患,那就杀了她,以绝后患。
“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沈微惜将恨咬在齿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夜深人静,柴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微惜勉强抬起头,透过门缝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微惜低低的唤了一声,“阿嬷。”
阿嬷在外面摩挲了这一阵子才撬开铜锁,小心翼翼地打开柴房的门,溜了进来。
阿嬷她看到沈微惜满身是血的样子,眼中顿时涌出了泪水。她不会说话,只蹲在沈微惜身前,眼睛在她身上四处查看,举着双手不知道该碰哪里。
“阿嬷,我没事....”都到了这个时候,沈微惜还想着安慰阿嬷。
阿嬷喉间发着“呜呜”低泣声,她是哑巴,哭起来的声调跟别人不一样。她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轻轻地为沈微惜涂抹伤口。
“阿嬷,你怎么来了?”沈微惜虚弱地问道。
“我听说你被老爷打了,心里着急,就偷偷跑来了。”阿嬷给沈微惜上完药后,对她比划道,“疼不疼?”
沈微惜本来想摇头,可她看到阿嬷那红红的眼,与那水洼里的景象重合,沈微惜张了张口,哽咽道,“疼.....阿嬷,,我好疼啊...”
阿嬷着急坏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比划着问她,“哪里疼?”
从小沈微惜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敏感的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故而很少说疼。如今她哭的这样狠,定是疼的不得了。
阿嬷急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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