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她的话儿还在舌尖,就听东面一声响,转头望去,她早前用蓑衣搭的棚子经受不住雨水之重,呼啦啦地掉下来了,底下是她经常用来熬粥的陶罐,旁边还放着几只碗,蓑衣吸饱了水,又是从上面掉下来,带着一股冲力,将陶罐和碗全扑到地上去了。
红藕:“……”
许氏在里头叫道:“红藕,红藕。”
红藕高声应道:“娘,无事!不过是摔了几只碗。”
米雁回快步走过去,要拾起蓑衣。
风大雨大,红藕撑着伞衣衫亦湿了,米雁回身上只穿着褂子和裤子,裸露/的肌肉上滑满了水珠,褂子和裤子早就湿透了。
“别捡了,你赶紧回去罢。”红藕撑着伞,踌躇着要不要给他打伞。
“也对,时候不早了,该做饭了。”米雁回转头走向她,“你先回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红藕只得先回了东厢房,走到门口处回头,米雁回正站在西厢房门前朝她笑,她朝衣服奴奴嘴,米雁回才恍然大悟,急忙忙去收衣服。
正房内,梁维庸站在窗户前,嘴角含笑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
攀荷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也朝外头看了一眼,而后道:“梁公子似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梁维庸笑道:“这样的小日子未必不好。宁静小院,平淡三餐,你侬我侬,白头到老。”
攀荷听着,她记得那绣花娘子长得还不错,只是一双玉手略微粗糙,浑身穿的亦是极其廉价的布料,只可惜了那容貌。那男的长得虽然还不错,却只是一个汤面小贩,披星戴月的风里来风里去,庸庸碌碌便是一生,有甚好的。她攀荷虽是郑家的丫鬟,自小却得了姑娘的青眼,师从毒娘子,学得一生武艺,姑娘雄才大略,目光长远,容貌更是如天上仙子,无人能及。姑娘才是她穷其一生所追求的榜样。
只是……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梁维庸,心中叹息。
姑娘怎么就看上这个梁公子了?
烟雨蒙蒙,画舫小舟,雨打荷叶,声声慢慢。
孙绛如坐在马车上,看着湖上头的几艘小船,坐立不安。
今日一早她就得了信儿,说宋遥向郑容儿递了帖子,邀请郑容儿同游雨荷湖。那郑容儿虽然没有正面答应,却说她今日要游湖。果然,晨光初曦,郑容儿便被丫鬟簇拥着登上画舫去游湖了。当然,郑容儿前脚才上了画舫,后脚宋遥也上了另一条画舫,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跟在郑容儿的画舫后头。
若是宋遥自个儿搞掂了郑容儿,还有她这个七婶什么事!孙绛如撩着布帘,手上的手绢儿都要快扯烂了。
她的夫君宋怀阳也不顶事,一早就去查那些刺客去了。在她孙绛如看来没什么要紧的,宋家权倾朝野,时不时遇上刺客是家常便饭的事儿。尤其是宋怀阳的大哥宋怀罗,也就是宋遥的父亲,啧啧,听说他的院子里藏着不少暗卫,还布置了不少机关,全是用来对付那些刺客的。
这头孙绛如正胡思乱想,那厢郑容儿的画舫上井然有序,攀莲等人正襟危坐,抚琴奉茶,熏香作画,甚是热闹。
宋遥的画舫跟在后头,他斜卧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的小厮宋一垂着头,悄悄地从画舫后头穿过来,走到宋遥跟前,附耳在他耳边道:“郑姑娘并不在舫上。”
宋遥眼不抬,似乎郑容儿不在舫上是意料之中:“她在哪?”
宋一垂头:“这……”
“竟还是个小狐狸。有趣有趣。”他翻了一页书,闲闲地坐着。
宋一大气不敢出,只垂头在一旁。
“我七叔呢?”
宋一赶紧道:“七爷去查那晚的刺客。”
宋遥又翻了一页书。
“只是,没什么眉目。”尽管他在宋遥身边待了许久,仍旧觉得面对宋遥有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哦,这季城,还挺有趣。”宋遥将书合起,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精致的玉牌,“你去查查,在季城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东西。”
“是。”宋一接了玉牌,躬身退下。
宋遥依旧坐在软榻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头那艘画舫,他一双细长的眼眸中雾霭沉沉,藏着狠毒和不甘。
他长这么大,算计别人一向顺风顺水,唯一折戟的那次,是在两年前的风雨楼中,眼看就要收网,垂死的秦忠即将成为他人生中完美的案例之一。哪知几个黑衣人杀入,将他精心设计的机关一一破掉,救走秦忠,临了还将风雨楼炸掉,让他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父亲大怒,他亦愤怒异常,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摸到了一点儿那几个黑衣人的信息。
而郑容儿背后巨大的财力,是他以后腾飞的巨大助力。
当然,没来季城之前,他已经对郑容儿进行了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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