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立秋了,这场秋雨下得猛烈,到了申时末已经有些凉意了。
红藕站在门口,看着米雁回迎面走来,他手中提着食盒,步伐沉稳,脸上带着笑。红藕微微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转到他的胸膛上,他仍旧穿着那件滚边有些烂的衣服。他平日里买那些鸡鸭鹅鱼的钱,不晓得可以买多少件好些的衣服穿了。
鬼使神差般,红藕在接过食盒的时候,忽地说道:“你等会儿。”
米雁回便点点头,乖乖地站在原地。
红藕折身,将食盒放在桌上,而后拿了裁衣尺,走至米雁回面前,微红着脸:“手抬一下。”
米雁回乖乖地将手抬起,任凭红藕拿着裁衣尺在他身上度量。她的脸有些红,想当然是害羞了,她的神色专注,每量一个尺寸,樱唇都会微微嘟起。经过这么多天他不停歇的精心投喂,她的唇色现微微的粉色,还带着珠光般的光泽,让他忍不住就想啄上一口。他的视线往下移,她的身体也不似往日般单薄,被衣服包裹着的身体更显曼妙……那纤纤细腰,若是他用手一握,可能还有空余……
“米老板?”红藕量完尺寸,却见米雁回正盯着地面的某处,像是在出神。
“量完了?”米雁回回过神来,忽然有些心虚,他刚才都在想些什么!
却见红藕并没有出声,耳尖红得让人忍不住想爱怜一番。他才想起:“藕儿这是想给我做衣服?”
“嗯。”红藕用脚尖轻轻划地。
天见可怜!滴水石穿!他的一片痴心终于有了回报!米雁回兴奋得忍不住要给米雁声传信:老子没有你的馊主意,一样能揽得娇妻回!他好想翻几个筋斗!
等等,兴奋的米雁回平静下来,讨好般地看着红藕:“那个,藕儿,上次你给我做的棉鞋很好,但,尺寸有些短了。”他巴巴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我的脚,挺费料子的……”
红藕帮米雁回做鞋子是瞒着许氏的,她急急将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
米雁回不解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像是一头讨吃的大狼狗。
红藕一把将那张纸扯过来塞进怀里,脸上挂不住地说:“你快回去罢。”
藕儿这是不高兴了?现在的气氛正好,米雁回自然不敢惹怒红藕,乖乖地点头,折身回了西厢房。
红藕退到房中,将那张纸从怀中拿出来展开,只见上头用炭笔粗粗地画了一只巨大的脚丫子。
她看着那只巨大的脚丫子,粉唇弯成了月牙儿。
入夜,红藕端了一把小杌子坐在榻前,伺候许氏洗脚。
她心中装着事儿,有些心不在焉。时下季城流行的是不外乎是花地富贵团纹,但米雁回长年穿的是短打,自然不可能穿那些不实用的,只能在袖口边和胸襟那绣一些暗竹纹,这样既好看,又不过份显眼。这样的话,明儿得去一趟陆家衣铺,买一些绣线……
许氏忽然道:“那只压箱底的笼柜里,有几张大通钱庄的银票,一共五千两银,钱不多,就作你的嫁妆罢。”
“娘?”红藕愣住。
“你们成了亲,在前街置办一间带后院的铺子,米小哥手艺好,仍旧卖他的汤面,你便做掌柜娘子,过个三五年,也让娘抱上大胖孙子。”
许氏摸索着,自己拿巾子抹干脚:“好孩子,听娘的罢。明日娘便和米小哥说,让他来提亲。”
“娘……”红藕怔怔地。
许氏笑眯眯道:“好孩子,你若无心,怎么会帮他做鞋子?”许氏虽然瞎了眼,心却如明镜般透亮。
红藕脸一红:“娘!”
“男欢女爱,不过是人之常情。”许氏仍旧是那句话,“莫负好时光。”
红藕垂头,注视着木盆中波光粼粼的水面,良久才道:“嗯。”
外面雨势渐缓,在夜色中,一道黑影轻灵地在屋檐上跳跃,而后悄无声息地从一个偏房的窗户钻入正房。
攀荷正在灯下细数她的毒/物,忽见帘子一撩,一个人走了进来。
“攀荷。”她的声音又娇又软。
“姑娘。”攀荷赶紧起身,伏地而拜。来人正是郑容儿。
“不必多礼,帮我更衣罢。”郑容儿口气带着一丝疲倦,她穿着紧身夜行衣,浑身都湿透了。
“是。”攀荷取了一套烟荷色贴身绸缎小衣,替郑容儿更衣。黑色的夜行衣除去,逐渐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玲珑的身段,饶是攀荷伺候郑容儿多年,自身亦是女子,此刻见了亦不由得黯了眼眸。姑娘得天独厚,容貌艳绝,肌肤胜雪,身段窈窕,着实便宜了那个梁维庸。
郑容儿穿上小衣,解开发髻,青丝如瀑般的披散在腰间,更似天上的仙子一般。
“攀荷,药。”郑容儿唇不点而红,一双潋滟大眼看着攀荷。
“姑娘,此药有风险……”攀荷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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