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热得厉害,纵然宽阔的马车里放置小巧的冰鉴,但仍然酷热难耐。更不要说,外头周围的恶劣的环境了。刚才孙绛如顶着烈日,在外头才走了不过几十丈许,就香汗频出,差点没花了特地早起,花了半个多时辰画的妆。见她如此,宋怀阳便体贴地提出,她还不如回到马车里歇着。
孙绛如在跟着还是不跟着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回马车。她就不信,在这般酷热的环境,郑容儿还能保持着美丽的状态。
但她足足在马车里候了一个多时辰,带的点心全都下肚了,三人才远远地回来。孙绛如撩开帘子,眯着眼睛去看郑容儿,却见后者言笑晏晏,身上似是不见一滴汗水,皮肤在太阳底下越加的晶莹透亮。
孙绛如气得差点没咬碎了银牙,很快就听芽儿在外头说:“七爷。”她赶紧收敛了怒气,见宋怀阳上得马车来,脸色大好,便知他很是满意,忙道:“恭喜相公。”
宋怀阳显然心情很好,见她如此便调侃道:“醋缸不漏了?”
孙绛如讨好地给他捶了捶肩膀:“如儿这不是担心相公魅力太大嘛,便一时控制不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宋怀阳轻轻地捏了一把孙绛如身上:“明儿我便去见那知州,你今晚将礼品备好。”
孙绛如笑得更加妩媚:“有劳相公。今晚,我也给相公备了上好的礼品呢。”
宋怀阳意气风发,大局在掌,又见妻子娇媚,心情更加愉悦,仿佛早已忘了昨晚被劫走的刺客。
回到郑家才歇下,芽儿便偷偷禀了孙绛如:“夫人,今日林眭正欲去那李家屯,才走到街上,那马不知何故发了狂,将林眭甩下车来,如今林眭的脚断了一只,那李家屯的人尚未接回来。”
“给林眭十两银,让他好生养着。”孙绛如如是告诉芽儿。
“是。”
会不会太巧合了?孙绛如如此想着。但她的念头转得很快,哼,那孙绛眉嘛,一向是个倒霉的,这一次,不过是稍稍拖了一些时间而已。
米雁回这回,给红藕弄了一个较大的冰鉴来,凉快倒是凉快了,屋内更加转不开身。红藕坐在屋中,哭笑不得。
米雁回正在歪脖子树下洗葡萄,临近中秋,许多时令水果上市,他买了许多回来,洗了放在冰鉴中,分外惬意。
这两日抱得美人归,他的心情分外的好,见缘生从正房里头出来,便笑着问:“缘生,吃不吃?”
缘生很高兴,巴巴地靠过来:“谢谢米大哥。”
米雁回将洗好的一串葡萄递给缘生,缘生恭敬地用双手接过,伸手捏了一只放进嘴中:“真甜。”
米雁回笑着说:“吃完还有。”
缘生便不客气,坐在歪脖子树下的小杌子上,认真地吃起葡萄来。缘生长得白,四肢纤细,相貌清秀,平日里便有些像女孩子,若不是他喉咙的喉结突出,旁的人一时还分不清他竟是个男的。
缘生吃完,又坐了一会儿,与米雁回告别,才回正房去了。
他的衣角消失之后,米雁回眼眸一沉,将葡萄又冲洗了一遍,才拿去给红藕。
红藕接过葡萄,半埋怨道:“怎么买这么多,放两日若是吃不完,该坏了。”
“放冰鉴中不会坏得那么快。”他只想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让她享用个够。这季城卖的葡萄并不算上等,鲁城的葡萄才是最甜的。他已经想好了,以后成了亲,就雇个忠心的小丫鬟照顾许氏,他自带她去看一看大月朝的风景,以前他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吃过最好吃的东西,都要让她也感受一遍。
只是,这房子也委实太小了些,夏天又闷又热,冬天又冷,他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想狠狠地打自己一顿。
至于房子……
米雁回朝红藕使眼色,表示有话对她说。
红藕指指那堆未完成的衣服,摇摇头。眼看着早上都起秋风了,她尚未将所有的秋衣做好,她这两日便要赶工。
米雁回忽地咳了一声,指指那些衣衫,又指指他自己。
红藕开始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看他,电光火石之间,她忽地明了,她也伸手指指那些衣衫,又疑惑地指指他。
米雁回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红藕:“……”她就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好事呢!
米雁回紧接着指指衣衫,又指指她,嘴上无声地说着:“都是你的。”
红藕的脸忽地无端地红了,心中却甜得比刚才吃的葡萄还要甜。
没有冰鉴的西厢房,明显要闷热许多。
红藕倚在窗台旁,手上拿了一串葡萄,小手捏着一个,往嘴里送。
米雁回说:“藕儿,以后你想长居季城吗?”说完,他张着嘴,示意红藕也往他嘴里送一只葡萄。
红藕才不理他,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