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问道:“你是谁啊?怎么打听起他们了!”
这妇人便将那天唐远志如何指出她的药方不对的事情大致说了一番,并说明了来意,原来她回去之后又照着原先的药方煎了几服药,可他的儿子喝了之后病情却每况愈下,无奈之下就想到了那孩子说的话,也深觉有一番道理。
没想按照那个方子一试,只三天过后,他儿子的病竟好了,因此她是专程来谢过那个小孩的。当日罗大周虽没看见整个经过,但之后唐远志被对面那个吴大夫呵斥他是看见的,一听说他竟懂得药理且还治好了人,心里不由很是替他开心。
“请问小哥,那孩子今日怎地不在这儿?”妇人真切地问道。
罗大周赶忙回道:“他跟着他舅舅走了,他们本就是流荒过路的,我们掌柜可怜他们,留了几日饭吃,还张罗着给他舅舅找工事。这不,前几日还真就找着了。”
那妇人听闻此言若有所思,恍了一会神道:“小哥,我是城东边成联镖局的,我叫韩怜英,那里总镖头李成元就是我当家的。救命之恩不能不报,烦请小哥给指条路,我到哪儿去才能找到他们?”
两人这一番说话被里间的罗涛看见了,出来了解了原由之后,也是深感高兴,再者心想人家是大镖局的人,既要出手感谢,那么马大宝舅甥二人也算是能得点实惠,当下便将他们现在的去处告诉了她。
问清了那小孩和他舅舅的名姓,谢过二人之后韩怜英给身边仍跟着他的那个小孩买了两块馅饼便转身直奔宏音寺而去。
“师娘,那小孩不见了就不找了呗,我们还真要跑那么远出城去啊?”这小孩也就十岁不到的年纪,跟着韩怜英身后一边吃着饼一边问道。
韩怜英一听这话,回头崩住脸斥了一声道:“安阳,做人当有感怀之心,他救了你师哥的命,这是多大的恩情啊,难道我们便了了无心,忘恩负义吗?”
原来这小孩名叫陈安阳,本是成联镖局里一个年轻镖师的儿子,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其后不久,这个镖师在一次走镖的时候也遇了强人,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孤儿。镖头夫妇念其父亲忠心,再看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因此便将他收入门下,视若己出,和他们自己的儿子李正一起抚养。
这小孩虽生性顽皮,但心地热忱,在镖局里人缘甚好,且天资异常地聪明,因此深得李成元夫妇的喜爱。许是从小没娘的原故,这陈安阳和师娘韩怜英也是特别的亲,师娘走哪便要跟哪,韩怜英每次出门也乐得带着他。
师娘极少如此严肃,此番如此正色训斥自己,陈安阳不敢顶嘴,拉着韩怜英的衣摆晃着身子说道:“是了师娘,我知道了,既然他救好了师哥的伤,那等会见到他我便代替师哥好生的感谢他,我给他行一个大礼便是!”
韩怜英听闻哭笑不得,还未说话就又听陈安阳说道:“师娘,刚才卖饼的那个大胖子说他是流荒过路的,是不是就是没有家的意思啊。那要不你把他带到咱们镖局呗,师哥整日就知道学武读书也不理我,他要去了还能有人跟我玩不是!”
他这一说韩怜英倒一下动了心思,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多想,拍了拍陈安阳,径自向前走去。
出了泸州城沿着官道向正西有着约么五里地,一条小河将前路隔开,河面上一座青石板桥连通着东西。这条河虽不算宽阔,但其实另有门道。它由北向南,绕泸州城南而过,直入沱江。过了这座拱桥转而向北再行三里地,便是宏音寺所在的尖山子。
此山并不甚广,只方圆十里有余,山高百丈不足,然而目视所及之处一片青松陇郁、幽静自得。抬眼望去半山之上净是青砖黄墙,沿山势起伏,所视山有多远则院墙也一并搭建而至,几可谓寺在山上而山在寺中。拾级而上至半坡,便可见寺院雄伟的门楼,古篆刻着“宏音寺”三个大字的牌匾挂于法门之上,凛然一派佛家的庄严宝相。
今天虽不是初一、十五又或是诸位菩萨的生辰功德日,但仍有不少前来烧香还愿的信众,宏音寺山门洞开,进出之善男信女也不在少数。
成联镖局的总镖头夫人韩怜英带着镖局里的小徒弟陈安阳也迈过高槛进了寺内,不过一连打听了好几位小师父可否知道马大宝这个人却全都不得而知。
没办法只得继续向里走。宏音寺是九进的院套,房舍随山势连绵起伏。过了前两间大殿之后,有一个年岁稍大些的和尚倒是知道那些寺外来的帮工之所在,原来下月初三宏音寺将举办一场盛大的法会,届时天下各大寺院都会派成名的大师顾临讲禅,且据说定西王晸永对此次法会也很是看重,亲派大将杨曜中前来参会。
不仅如此,现在一度盛传就连久不理世事的江南景福寺也会参与,且来人正是景福寺的主持大师、素有天下武林四大圣叟之称的南圣叟广一法师。
这个大和尚想必也是个话篓子,将一番事由说了之后方才告诉韩怜英那些帮工此时正在后面的天隆殿做相应的修缮与打扫。得知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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