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部小城济昌城里的唐记药铺今天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虽说平日里赶上逢集、庙会等日子药铺也会人流不断,可那都是十里八乡的父老们进出来抓药开方的,算是生日兴隆。
可今日的热闹不同往日,虽人头涌动甚于往日,但全都只围在铺门口垫脚争相观望,却无一人进得里去。
药铺大堂上,正端坐着一位新娘子,溜彩红裙,头戴凤冠,只是并没有红布盖头,再观瞧这女子约么二九年华,容貌清丽精致,脸带微笑正与站在身前的药店伙计马宝轻声细语。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位灰衣男子,这男子脸上苍桑可见,却也棱角分明,很是英俊。围观人群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女子是什么来头。
之所以大家这么好奇,皆因这“糖饼大夫”唐元喜虽富甲一方,但年过三十却仍未婚娶。坊间都传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数,但此刻人家的店堂上赫然坐着一位新娘子,并且美貌绝伦,因此这才人越聚越多。
这女子并非别人,正是前些时日他办货回城的路上和马宝所搭救的雪山掌门之女孙白双,而他身边的男子就是她的哥哥孙舒白。他们兄妹二人和马宝昨日下午便出山返回济昌城,直到今日晌午才到。之所以孙白双仍穿着她躲避追杀时的这身嫁衣也是实属无奈,因为他哥哥的居所并无女装,这才只好藏身于马宝的货车之中,来到了唐记药铺。再说这唐元喜,他是已然知道了这女子的到来,虽是朝思暮盼,但此时他却无法出身相见,前日到诊的那个重伤军兵今天正是最后一次换药扎针。
马宝只得先请兄妹二人在堂上歇坐,一来后院里间也并不需他的帮忙,二者这几日相处下来,孙氏兄妹待他客气尊重,根本没拿他当个伙计看待,反而像是个小兄弟一样,因此他也生得亲近,更愿意和他们待在一块。
他见门外聚陇好多街邻,指指点点评说各异,再看孙白双显是很不自然,因此站在门前说道:“看什么看,要看病就进来抓药,没病就回家染病了再来!”
如此一说,围者无不喝骂不止,边说边散,马宝浑然不觉,还中走慢的人瞪了几眼,见人都走完了才回来。
小伙计白芨将金创药细细的洒在唐元喜刚拔了针的伤口附近,这名唤作李道的军兵今日清晨便已苏醒,喝了点加了参汤的米粥睡去之后此时又已醒转。
身边他的两位兄弟郑天宝和王学州欣喜若狂,和大哥打了招呼之后连声向唐元喜道谢,就差要磕头了。唐元喜哪还有心思和他们客气,摆摆手说了句“你们莫要喧哗,这位军爷再静卧一个时辰待血气流畅就可起床,但切不可过度使力,需好生休养,三月有余便可行动自如!”
随后又再吩咐白芨将剩下的参汤喂给李道服下去之后便赶忙转身挑帘跨步来至前院大堂。
马宝听到动静回头见是掌柜的来了,便向孙舒白介绍:“孙大哥,这便是我们掌柜,唐老板。”
唐元喜出门只顾观瞧孙白双,正瞥见她身旁还端坐着一名男子,听闻马宝介绍自己便赶忙走上前去。
孙舒白一见唐元喜连忙起身抱拳:“唐掌柜的,在下孙舒白,在此多谢掌柜的和马宝兄弟对舍妹的救命之情!”
“舍妹,原来是妹妹,那你就是她的哥哥了。”唐元喜边听边想,此时不由得真是放心又开心,也一抱拳回礼道:“兄长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罢便对马宝道:“你去乐福居订个座,要二楼的雅风厢,就说我有贵客,让他们上最好的酒菜!”
马宝应了一声刚要出门,被孙舒白一把拉住,只听孙舒白又一抱拳对唐元喜说道:“多谢唐掌柜盛情,只萍水相逢又幸得掌柜相救我妹妹才能平安脱险,我兄妹二人实不敢承此款待!此番前来即是道谢,倾刻我们便要回返家中”
唐元喜本是热心之人,更何况他期盼已久的人此刻就在面前哪愿就此失了相见机会,是而仍执意要招待他们兄妹,更是强烈挽留要多住几日。
一直没说话的孙白双开口道:“掌柜客气了!当日得蒙相助,小女子感激至深。那日过往数批行人,见者无一不绕道而行,唯恐殃及自身,唯有掌柜仁心宅厚,对生灵敬畏,救伤掩尸,因此我才敢现身相求。今日我们前来,一是感谢唐老板当日搭救之情,二嘛,还有一个小小请求,不知掌柜可否相帮?”
唐元喜闻听,赶紧道:“不知有何事需要小可,但请说来,我这边亲自去办!”
孙白双笑了笑道:“前些时日我因急于脱困,无奈之下才穿这一身嫁衣。如今得入城中,再见得显得甚是突兀,且行走也是招摇。此刻我只需有一身便装能换身就行…”
“此事好办,我这就去隔壁让老郑头给你置办一身上等的裙衫,在这济昌城内没有店家能比‘金昌布庄’做的衣服更好了。”唐元喜不等孙白双说完便抢话道。
孙白双状赶紧说道:“不劳掌柜了,只是我需要一身男装,以便我好避人耳目。我刚才见另一位小伙计身材紧致些,或许他的衣服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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