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
邹伯元见父亲一脸疑虑，嘴角轻轻勾起一丝自信的笑意。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胸有成竹，慢慢走到案边，手指微微点了点桌上的文书，语气低缓却透着笃定：“父亲，我听说，近期有一批海船要运出一批金银，价值不菲。若能暂时周转其中，或许可以解眼前之急。”
邹无忌一听，神色微微一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
“海船？金银？这究竟是何来路？此事可靠吗？”
邹伯元不慌不忙，神态镇定，似乎早已料到父亲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微微一笑，目光沉稳，伸手从桌上的书籍堆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翻动几下，最终抽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他双手将纸条递向父亲，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坚定：
“父亲，这是可靠消息。这张纸条上，详细记录了那批金银的来龙去脉，以及出海的时日和路线。您先看看。”
邹无忌接过纸条时，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还在犹豫。他低头展开纸条，烛光下，他的目光随着纸上的文字缓缓移动，神情渐渐从疑惑转为专注。眼中偶尔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正在衡量着什么。
片刻后，他将纸条放下，目光重新落回九公子脸上，语气中带着些许探问与试探：“此事若真如纸上所言，这确实是个机会。但你如何确定，这批金银能如期出海，又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邹伯元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将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俯身向前一步，目光中透着几分果断与笃定：“孩儿早已打听清楚。这批金银的背后是朝中几位商贾大户，他们素来以稳健闻名，法虽禁但不严，最主要是他们与父亲毫无瓜葛，但他们又屡屡与我们作对。”
邹无忌闻言，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目光中仍然透着几分思量。他轻轻点头，却没有立刻表态，手中的纸条被他反复折叠，指节间显出些许用力的痕迹。他似乎还在权衡着其中的风险，语气低沉：“此事若成，确是救急之举。但若有丝毫差池，后果……你可知其中的轻重？”
邹伯元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身形站得更加笔直，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与笃定：“父亲放心，此事孩儿已经考虑周全。北疆战事当前，时间不容耽误。这条路虽有风险，却是眼下唯一的解法。”
忽然，他话锋一转：“莫不成，父亲你想国库充盈而不加税？”
邹无忌盯着九公子的脸，久久未语，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
“你不说，我也知道，后者需要时间，而且会很漫长。”
“可是，朝廷，等不起啊......”
说实话，瞧着老邹这忧国忧民的模样，邹伯元实在难以想象，这位高权重的大太监，明明是个打工仔，却比皇帝都劳心，他忽然有些理解历史上的太监，为什么对内重拳出击，对外也大多是重拳出击了。
“用膳吧”
问题解决，邹无忌心情大好，菜肴热腾腾地摆满了整张桌案，阵阵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对面正在低头夹菜的邹伯元，嘴角带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伯元”
他放下酒杯，声音不急不缓，却透着几分试探，“过几日，鱼龙宴就要开了。听闻这次盛会，来的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打算去看看吗？”
邹伯元抬起头，脸上浮现出几分轻松的笑意，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父亲觉得我该去吗？这种宴会，说是鱼龙混杂也不为过，儿子平日少与那些人打交道，去了只怕也说不上几句话。”
邹无忌闻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似乎在组织着措辞。片刻后，他语气稍显郑重，却又带着几分调侃：
“你小子倒是看得明白。不过，这鱼龙宴，可不只是吃吃喝喝那么简单。能在席间坐下的，无一不是人中之才、权贵之人。你若不去露露脸，岂不是白白错过了机会？”
邹伯元放下筷子，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酒盏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似乎在盘算什么。随即，他抬眼看向邹无忌，语气中透着一丝坦然：
“父亲教训得是，这样的场合确实不可轻易错过。只是儿子担心……一旦去了，就免不了被拉扯进那些人的纷争中，反而束手束脚。”
邹无忌听了，脸上的笑意加深，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他点点头，语气温和，却隐隐带着几分试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这鱼龙宴，可不只是为了听那些人说些虚情假意的场面话。这一次的宴会，听闻背后有几位朝中重臣亲自安排，甚至可能会涉及北疆粮草的调度问题。”
“这是父亲您该担忧的问题吧...”
他总觉得老邹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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