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铜立人像，春熙路的青铜神树，武侯祠的青铜纵目面具...
“当所有节点激活，”苏晚咳出带着芯片的黑血，“这座城市就会变成真正的祭坛，而我们都是祭品。”
江施望向罗盘中央的头骨，那团血色火焰正在召唤我曾经的本源。
体内蛰血不受控制地沸腾，皮肤开始浮现青铜锈迹。
这一刻，江施忽然有些心烦意乱，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变成他们期待的‘蛰龙’——
那个灭世的怪物。
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还记得怎么吃人吗？”
江施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年那位人皇为了封印他，将九百巫童的魂魄炼成锁链，如今这些青铜节点里，必然也禁锢着无数生魂。
“会下地狱的。”江施苦笑。
“地狱早满了。”苏晚张开虫翼，鳞片下睁开无数复眼，“从锦江开始，那里的水脉连着所有节点。”
“不要再犹豫了，代价会更重。”
“这…好！”
他们撞碎天台护栏俯冲而下，身后是呼啸而来的特制导弹，苏晚的虫翼在空气中刻出避火诀，江施则是挥鞭搅动云层，招来三千年前的酸雨。
雨水腐蚀着青铜节点，无数冤魂的哭嚎响彻云霄。
在锦江江底，他们找到了第一处生祭坑。
五百具现代人尸骸呈放射状排列，中间供奉着青铜太阳轮，当江施的骨鞭刺入轮心时，听到了陈教授的狂笑：
“没用的！当你们看到这个时，九曜连珠已经......”
江施捏碎太阳轮，吞下里面的生魂。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有绝望的灵魂碎片在舌尖炸开，是年轻母亲抱着婴儿跳江的回忆。
苏晚突然从背后抱住江施，将他的脸按在她颤抖的肩头：
“别看，吃下去就好。”
没过多久，江施和苏晚就这样吞掉十二个生祭坑。每吞一处，苏晚的虫翼就脱落一片，露出下面新生的血肉。
当来到第十三处节点时，看到的却是被青铜锁链捆住的陈教授。
仿佛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陈教授。
“杀了我......”他浑身爬满甲骨文代码，“主程序失控了......九曜连珠会打开巴蜀地脉......”
苏晚的复眼扫描他的身体：“他说的是真的，后脑植入的青铜芯片在倒计时。”
江施没有说话，掰开他的头骨，果然看到核桃大小的青铜装置，表面刻着天机二字。
这是失传已久的巴蜀秘宝，据说是大禹治水时用来镇压水妖的。
“还剩三分钟。”苏晚的声音突然变调，“等等，芯片在发射引力波......”
这一刻，整个江底突然亮起星图，那是二十八星宿的倒影。
曾经的那个头骨在罗盘中央发出共鸣，暗金火焰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烧出九星连珠的天象。
地壳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仿佛某个上古巨兽正在翻身。
“原来九曜连珠是钥匙......”江施终于明白守夜人的真正目的，“他们要释放的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江底突然塌陷，他们坠入无底深渊。
在最后的坠落中，江施看到青铜棺椁群如莲花绽放，每具棺椁里都沉睡着身披甲骨文的活俑。
而在深渊最深处，盘踞着首尾相连的青铜巨龙——
那是属于我曾经的本体，被武丁斩成九段，镇压在巴蜀地脉的蛰龙真身。
“不要分心…”苏晚在急速下坠中吻住江施的嘴唇，将某种冰凉的金属送入他口中。那是她从陈教授芯片里剥离的天机核心，上面用陨铁镶嵌着八个古篆：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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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