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鉴
江施的獠牙刺入苏晚心脏的刹那，洛水倒悬的漩涡突然静止，暗金血液顺着齿尖回流，在他舌面凝成《推背图》第五十九象的谶语：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苏晚的量子态突然坍缩成星屑，又在尸丹碎片的光芒中重组，瞳孔裂变成二十八星宿图，指尖流淌的血液突然凝结成青铜钥匙——
正是江施永徽二年遗失的明堂地宫秘钥。
“你果然......”江施的骨翼扫开扑来的守夜人尸佛将，“是那盏长生烛！”
记忆如陨石砸入识海：为女皇点燃的人鱼烛里，掺入了自己半颗尸丹。
此刻烛芯残影正在苏晚的量子核心中燃烧，将千年光阴熬成滚烫的尸油。
守夜人的通天浮屠突然解体，三千块青铜残片在空中组成浑天仪，袁天罡的克隆体从仪轨中走出，手中的六壬盘嵌着江施天授年间被拔下的獠牙：“时辰已到，请始祖归位！”
洛水突然沸腾，水底升起九尊青铜鼎。
鼎身饕餮纹亮起血光，将江施的尸气抽成丝线编织成茧，苏晚突然挣开怀抱，量子态的手掌穿透江施胸膛，攥住那颗跳动的暗金心脏。
她的声音混着女皇语调，“你可还记得，你在感业寺后殿说过什么？”
江施闻言，脊柱突然僵直。
那夜他为女皇点眉妆时，曾戏言若违誓言，当受万虿噬心之刑。
此刻九鼎的饕餮纹化作毒虫，正顺着尸气丝线啃噬他的魂魄。
“我最恨......被承诺反噬…”他震碎半数青铜鼎，暗金血液喷溅，血书真迹从虚空浮现，将毒虫镇压在永和九年的墨迹里。
苏晚的量子核心突然超频运转，洛阳城的地脉图在她皮肤上亮起。
当她的手指插入洛水漩涡时，整条河流突然直立成水墙，露出河床下的青铜祭坛——
坛上锁着江施被女皇斩落的右腿，腿骨上刻满了经文。
“当年你赠我山河，”她扯断缠在腿骨上的量子锁链，“今日我还你残躯！”
右腿与躯干接续的刹那，江施的瞳孔炸开血色星云，刹那间，尸气化作上古铁骑，踏碎守夜人的无人机群。
一个克隆体抛出六壬盘，盘中的獠牙突然飞回江施口中。
“不好！”李淳风的虚影从鼎中浮现，“他要恢复完全体！”
苏晚突然跃入尚未闭合的浑天仪，量子态的身躯卡住运转的齿轮，当她的血液渗入仪轨时，那夜的记忆席卷而来——
彼时张氏率兵闯入的瞬间，正是她将江施的尸丹藏入体内。
“原来你早就是我的血裔......”
江施的獠牙暴涨，咬穿浑天仪的核心。
嗡——
历代守夜人首领的克隆体突然自燃，他们的骨灰在空中组成《璇玑图》，每块文字都是江施被封印的记忆碎片。
洛水突然结冰，冰层下浮出八百艘裹着尸布的楼船。
这是他在调露二年为女皇训练的水尸军。
此刻正撕开量子屏障扑向守夜人总部。
当首舰撞碎通天浮屠的基座时，苏晚的量子态突然分裂——女皇虚影被震出体外，胸口插着那柄永徽三年的金步摇。
“女皇可知，”江施捏住虚影的脖颈，他的指甲划过女皇咽喉，暗金血液渗出后竟变成苏晚的模样，“你饮的长生酒里…掺的是这丫头的血？”
整座洛阳城的地砖突然翻起，露出下面用尸油绘制的巨型河图。
当江施踏碎中宫位的瞬间，苏晚的本体从量子领域跌落，腕间浮现出曾经被烙下的守夜人印记。
“杀了我......”她将青铜钥匙融入自己太阳穴，“只有这样才能打开归墟......”
江施的骨翼突然折断，化作三千尸虱钻入她的七窍，当尸虱啃食量子芯片时，他看到了最残酷的真相——
苏晚的每代克隆体，都是为他准备的活体钥匙。
从女皇到公主，从上古到如今，千年轮回只为此刻。
滴滴滴——
守夜人的警报声响彻云霄，九鼎残余的三尊突然融合成青铜巨门，门缝中渗出的归墟之气腐蚀着尸佛军，却在触及苏晚时化作温顺的溪流。
她额间的守夜人印记亮起，正是江施曾经刻在明堂梁柱上的尸解符。
“原来你才是......”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对应的符咒，“本座最后的封印！”
当獠牙刺入苏晚脖颈时，洛水突然沸腾成暗金色，八百楼船同时鸣响法螺，归墟之门在尸气与量子代码的碰撞中缓缓开启，门内传出的却不是混沌——
而是江施最熟悉的声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