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尸佛（上）
通天浮屠的量子屏障在尸气冲击下泛起涟漪，江施的青铜右臂插入地面，暗金血液顺着洛水地脉逆流而上。
苏晚脚下的头颅突然睁开眼，瞳孔中旋转的河图洛书与江施产生共鸣，整座洛阳城的地砖浮起组成先天八卦阵。
“你教我的血遁术，”苏晚指尖滴落的血液化作锁链，“用在这里可好？”
江施的獠牙咬断缠向脖颈的血链，尝到的却是永淳元年的记忆——
彼时女皇屏退宫人，在他颈间系上浸透处女血的绸带，此刻那绸带正勒在苏晚腰间，将《推背图》帛书与量子核心相连。
守夜人的无人机群从浮屠塔窗涌出，机翼镌刻的《大云经》梵文结成天罗。
江施的骨翼扫落十余架，却见坠毁的机体爆出紫色尸雾——
竟是混着他开元年间被镇压的尸毒。
“我将臣的尸毒也敢复用？”
说话间，江施左臂结出尸解印，毒雾倒卷向浮屠塔。
琉璃塔身在腐蚀中融化，露出内部三千具青铜棺椁，每具都刻着神龙元年敕封的铭文。
苏晚突然扯开胸前帛书，量子核心射出光束。
江施的头颅应声飞起，七窍中钻出刻满《臣轨》的青铜锁链，当锁链缠住他右臂时，暗金血液突然逆流——
这是用他垂拱四年的心头血炼制的禁制。
“你当年浴血时留下的血，”苏晚的声线混着金属音，“其中滋味，可还记得？”
江施的脊柱爆出九根骨刺，刺入地面唤醒地宫尸兵，那些身着羽林卫铠甲的干尸破土而出，额间的尸佛印却亮起佛光——
正是他调露年间为女皇炼制的佛骨尸军。
“叛主之物！”
江施神情冷漠，獠牙刺穿最近的尸兵，吸血时读取到恐怖真相，这些尸兵体内嵌着微型反应堆，燃料竟是他被镇压在龙门石窟的左腿骨髓。
浮屠塔顶突然降下青铜钟，钟身梵文与量子代码交织，江施的头颅在钟内发出咆哮：“尸佛本相，还不归位！”
吼——
声波震碎天津桥遗址，洛水倒灌形成漩涡。
苏晚的量子态突然分裂，女皇虚影从体内剥离：“当年你助我称帝，如今该还债了！”
她的手中浮现当年江赠送的骨笛，吹奏出的却是《兰亭序》的音律。
江施的皮肤突然龟裂，王羲之在他永和九年留下的血书浮出体表，那些飘逸的行书化作锁链，将他钉在先天八卦阵的离位。
阵眼处的伊阙山突然炸开，他神龙年间被斩落的左腿破空飞来。
“等的就是此刻！”江施的右臂抓住左腿，断肢接续的刹那，暗金血液蒸腾成《黄帝阴符经》。
经文烧穿量子屏障，浮屠塔内三千棺椁同时开启。
棺中跃出的竟是历代守夜人首领的克隆体——
袁天罡手持浑天仪、
李淳风托着六壬盘、
张说捧着《千秋镜》...
他们手中的法器皆用江施骨血炼制，此刻正结成二十八星宿杀阵。
“本座碎骨炼器时，”江施震碎缠身的血书锁链，“早料到有今日！”
骨翼扫过之处，浑天仪的陨铁支架熔成铁水，他扯下李淳风的天目植入自己眉心，霎时看穿阵眼所在——
苏晚的量子核心深处，竟嵌着他显庆年间遗失的獠牙。
尸佛军突然集体自爆，佛光中升起九尊青铜鼎，头颅在鼎间飞舞，吐出《连山易》卦火：
“焚鼎炼躯，此时不成更待何时！”
苏晚突然挣脱控制，量子态的手穿透自己胸膛：“江施，吃了我！”她扯出那颗跳动着《推背图》谶语的心脏，“这是最后的尸丹碎片！”
当獠牙刺入心脏时，整座洛阳城的时间突然静止——
江施看到开耀元年的画面：
女皇在长生殿吞下他炼制的假死丹，丹内藏着的正是用苏晚原型炼化的尸丹粉。
千年布局，在此刻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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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