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轮形载具识趣地停在山洞之外，端木安翘着二郎腿，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家伙好像不是来挑事的。”
监视画面中，一个头戴牛仔帽的魁梧男人，猛地从轮形载具跳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约莫四十来岁，风尘仆仆的脸庞硬朗，五官立体分明；脖颈裹着一条红色方巾，衬衣夹克上带着些油污与划痕，弹药腰带就别在裤头，踏着一对加厚马靴。
这副独特又个性的派头出现，令端木安立即想到了一个非常形象的词——废土大镖客！
“废土世界，牛仔精神复苏了？”他表情有些古怪，扭头看向身旁的无人机。
【执行官，牛仔精神在网络上并没有提及，但......】
不知为何，电子合成音的语气，似乎带着些严肃的警告意味：
【根据分析，该目标的义体化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安全阈值；我建议您将待命无人机由四架提升至八架，以保证接触失败后，第一时间启动火力倾泻。】
“极高义体化？你的意思是，他是个赛博格？甚至有可能患有赛博精神病？”
听及此言，端木安脸色微变，很快浮现了一抹凝重。
旧时代的义体技术，不及如今废土世界的那么发达，但也可以说是较为成熟领域了，其中并不乏深研的专业科学家。
义体装载量的多寡，直接会影响主体的精神状态；如果一个人装载了太多繁杂义体，很容易会给神经系统带来负担，严重点，甚至会引发包括认知障碍等一系列的严重并发症，导致精神崩溃。
这就好比fps游戏里最常见的3D眩晕，正是因为视觉和身体感受不匹配，于是大脑产生了错乱，感到头晕恶心；可以理解成外置设备所带来的“精神困扰”。
而理论放在体内中也是同样，身体塞满了各种电子设备，且大部分义体24小时待命，几十上百种类似的3D眩晕相互叠加作用，不疯也得半残。
除了肉体感受不匹配引发的精神错乱，还有认知差异导致的意识模糊、激素混乱影响的情绪表达、时间感的错位、间歇性失忆......
种种因素，在日积月累的情况下不断放大，赛博精神病，便由此出现。
【我并没有判断精神状态的能力，但作为安全备案，我必须对您做出预警。】
回到监控画面，大镖客仍在往山洞位置靠近，目标明确，就是来找收容中心！
“那家伙手上是谁的头？放大看看。”
端木安紧盯着屏幕，双指一拉，视角快速向前拉近，像素块立马补齐成为清晰的画面。
那是一颗丑陋的脑袋，僵硬的表情中残留着一丝迷茫。
【根据记录，该个体手中的人类头颅，正是‘出鞘’行动中，自然教派唯一的逃脱者。】
“逃脱者？”端木安喃喃道。
提头来见，是挑衅还是......
看向屏幕图像中，帽檐下闪烁的电子义眼，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靠回了沙发上。
——
踏，踏，踏......
嘴里叼着半根雪茄，该隐用手腕推了推帽檐，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山洞，“果然......”
在刚下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洞口那伪装成植物根茎的监控探头了。
“围猎三型”电子眼的扫描结果，那个监控探头上并没有开放的网络接口，防火墙的加固也不符合市面常见的那几种方式，妥妥的旧时代技术。
“是了，他们还有几架很厉害的无人机......”
他停下了脚步，与探头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然后直接将手里的凯尔人头丢向前方：
“嘿，旧时代的冬眠者们，你们好！”
而后，他伸手指了指地上骨碌碌滚动的脑袋，用浑厚而有磁性的嗓音大喊着：“我说，咱们能谈谈吗？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中控室内，端木安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扭头瞅向身旁的无人机，“看样子，这家伙不像是什么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您需要用投影去进行交流吗？】
无人机询问道。
“不，还是由你作为主体去跟他交涉，搞清楚那家伙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明白。】
面对实力未知的目标，单个武装无人机所能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而指派无人机阵列又显得太过荒谬，端木安索性直接让长庚接入室内用的轻型无人机去交涉，万一打起来，坏了也不心疼。
很快，长庚操控的无人机便来到了山洞外，与那名身形魁梧的义体牛仔面对面。
透过近距离的光学成像，端木安终于看清了这个牛仔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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