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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追你 不,你不想 (1/2)

麦迪尔第一次约那个教吉他的女生是在一个周末。阿贤离开之前,在麦迪尔的桌面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于是他加了她的微信。麦迪尔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那女孩很快就想起了他,说他就是那个“穿着奇奇怪怪,说话老有趣的家伙,还喜欢到处去流浪”。麦迪尔透过手机都能感受到她的热情,心想:看来她对我印象还挺深刻的。

其实她并不教吉他,也不是个老师,她跟阿贤一样,是某个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至于为什么阿贤说他教吉他,这倒不怪阿贤,而是麦迪尔听错了,阿贤说的其实是:“她叫吉她”,这也不能怪麦迪尔,谁能想到一个女生的名字居然叫做“吉她”呢?

约会那天,麦迪尔开摩托车载着吉她奔驰在山城空旷的大马路上,从城北一路到城南再到城东,吉她坐在后座,而车舱里坐的自然是麦迪尔的“老板”了。

吉她坐在麦迪尔身后,贴着麦迪尔的耳朵喊:“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一个都没有,从来没见过,更加想不到此刻我会坐在你的摩托车上。”她明显兴奋极了,生怕麦迪尔听不到,特地提高了嗓门,风呼呼地吹来,声音都微微颤抖了,也把他的秀发疯狂甩在空中。

麦迪尔嘴角微微上扬,右手一扭,加了一把油门,风更大了,引擎浑厚的轰鸣声却更加清晰,在山城不大马路轰隆隆地响,麦迪尔迎风呼喊:“我见过你,很多次,你知道吗?”

吉她在麦迪尔耳边惊讶地大声呼喊:“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哪儿?”她的思绪在风中不断狂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遇见过这么一个奇怪的家伙。

麦迪尔没有立刻回答,双手紧紧握着把手,转了个弯,一个急刹车,吉她的身体不禁往前倾,前胸贴在了麦迪尔的后背上,双手紧紧地抱在麦迪尔宽阔的背脊,顿时脸上感到火辣辣的。

车子停在了塔山脚下。麦迪尔侧过脸,半边脸对着吉她说:“确定无疑,在许多个夜晚,在无数个梦里,我都见过你,于是,我在无数个梦里惊醒,当我醒来时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而你终究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直到此刻,我再次遇见你。”

吉她没想到麦迪尔会突然说出这么一段中二的土味情话,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也许不算吧。”吉她在心里想:“麦迪尔说话老喜欢颠三倒四,这些话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正经的了,谁知道在他东南西北到处流浪的时候,多少次跟不同的女孩说过这样的话呢,看他说得这么自然流畅的样子,想是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了。”于是她跳下了摩托车,笑嘻嘻地对麦迪尔说:“你也太土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话勾搭女生,你也太小瞧了我,我已经不是刚出社会的无知少女啦。大叔,你的这些招数早就过时了。”说完嘻嘻地对麦迪尔笑。

麦迪尔凝视吉她两秒钟,如梦初醒般地轻轻发出“啊”的一声,随即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感到难为情,中二病发真是挡都挡不住,他想补充说:“这些都是实话,只是并非对你说。”但是既然已经说出了口,要是还这般无趣地解释,以后怕是不能好好一起玩耍了,而且似乎吉她认为自己说这话是不怀好意,这就更加令人感到窘迫了,平时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麦迪尔,此时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言何。

吉她见麦迪尔一言不发,也觉得颇为尴尬,心想:“这家伙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因为我说出他的心声,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哼,反正也就跟他玩几天而已,估计他很快就会继续流浪了吧,只要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就好,其实就从一个解闷的玩伴来看,他还算是比较有趣的。”于是吉她主动为他解围,迅速转换了话题,她指了指前面的塔山说:“你这是要带我爬山么?还好今天穿运动鞋了。”说完伸出了右脚,把自己的运动鞋展示给麦迪尔看。

吉她的话把麦迪尔从思考中拔了出来,其实也不算是思考,有那么一瞬间,麦迪尔忘记了自己刚才在思考什么,仿佛脑子一下子就全部空白了,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了,思绪迷失方向,记忆不知所踪,举目皆是虚无,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抗拒的怅然若失的感觉。麦迪尔定了定神,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把记忆从空气中像消散的水蒸气一样迅速凝结,脑子这才开始充盈起来。他趁着这股充盈,自然地把头盔摘了下来,放在车头的后视镜上,吹了个口哨,所有的思绪和记忆似乎在口哨声的召唤中一下子全都归位了。随即,他向吉她说了一声“走呗”,就牵着“老板”往阶梯上迈开步子。吉她也快速把头盔放在另一边的后视镜上,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这一年的雨季特别漫长,塔山密林中,潮湿的登山路表面已经长了一层薄薄的青苔,而路两侧边缘的青苔却是厚厚一层,想是路上每天有人踩踏,青苔不至于生长太快,但走在上面还是能感觉到微微有点滑溜,一脚踩上去甚至还能留下一个浅浅的灰绿色的脚印。路两边的树木高矮、大小不一,树下长满了各种蕨类植物,在南方的山林中,植物分层生长的现象特别明显,在最高层的是高高的松、柏、杨之类的大树,而中间是一些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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