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魏谦心里原本还怀着几分尊敬和孺慕,可他哪想到,这一院的山长喷起人来竟是如此不堪入耳。
即便是见识过后世各种论坛骂战的魏谦,一时也是在心底直呼遇到了“行家”。
魏谦低头看向赵崇明,心想这莫非就是小胖子说的“一向宽厚”,“待人和气”?可真就应了“儒雅随和”这词。
不过魏谦发现小胖子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令他幻灭的现实。
至于当事人李叔,被山长这么狗血淋头骂了一通下来,脸上已是一片涨红,气息都是不稳,一双虎目死死瞪住山长,咬牙切齿道:“熊思鲁……”
“唤你亲爷老子作甚……”山长更是不甘示弱,甚至手上还在暗暗使劲,想将整把刀都抢过来。
李叔一时也奈何不得这老匹夫,只能开口出声,唤道:“开阳。”
原本只拦在门口的男子闻声,平静的双目中立时湛出神光,右手则径直抽出鞘中的刀刃,一个踏步上前,挥刀就朝魏谦劈去。
魏谦正打量着退路呢,虽有防备,但这疑似唤作“开阳”的男子当真是动若脱兔,魏谦甚至都来不及欣赏这柄传说中的绣春刀,那映彻着夕阳的湛湛刀光已经闪花了他的眼。
隐隐扑面的凌厉刀风让魏谦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正准备闭目等死之际,魏谦只觉腰间一紧,眼前又是一晃,原来是小胖子那壮实的身影先扑到了自己跟前。
刀锋瞬息便至,在魏谦耳边划过一阵凄厉的破空声。
魏谦却顾不得这如死神催命般的声音,他想唤一声怀里这个死死抱住他的小胖子,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魏谦从未像这样恐惧过。
他一双手打着颤,想往小胖子背上探去,却又不敢,生怕摸到的是满手的鲜血。
“少爷!”李叔也是被这情形吓得大惊失色,这下再也顾不得跟山长拉扯,直接弃了刀,直奔向赵崇明。
赵崇明本也是紧闭着眼,听到李叔唤他,见状后赶忙转过身推着魏谦就往墙边退,嘴里则朝李叔央求着:“李叔,你别过来。”
魏谦听出小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从没有这么高兴过,就好像即将被斩首的死刑犯,突然听到了那一声“刀下留人”一般。
可魏谦只唤了一声“慎行”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叔自然也听出来赵崇明没有受伤,加之看到地面上还有开阳的绣春刀上也没有沾染半分血迹,李叔吊到喉咙的心才放下了几分。可他还是朝开阳望了一眼,见开阳摇了摇头,这才长舒了口气。
可担忧和恐惧散去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压抑不住的暴怒。李叔双目险些冒出火来,死死瞪着魏谦,恨不得把魏谦千刀万剐了去。
李叔又看向赵崇明,质问道:“少爷,这小子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药,少爷你竟然这么护着他,连命都不要了。”
李叔眼里的怒意吓得赵崇明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心里强烈挣扎了片刻后,才使劲摇了摇头,执拗道:“李叔……不关道济兄的事,是我求着道济兄带我去城里的,我……李叔……我……我求你不要伤了他。”
魏谦确认了小胖子完好无恙后,强自按捺下了心里的悸动和不舍。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于是也懒得再听后续这主仆二人间没营养的狗血对白,扬声叮嘱道:“慎行,你留下断后,替我拖上他们一会。”
魏谦说完,硬下心甩开了小胖子的手,将小胖子往最近的开阳跟前推去,然后拔腿就往墙边的那株槐树跑去。魏谦踏着井沿,矮身一蹦,攀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然后使了吃奶的力才挪上去了几分,堪堪能伸手够住附近的墙角。
一旁的开阳赶忙扶住赵崇明,然后就要上前阻止魏谦逃跑,却被赵崇明见势抱住了大腿,开阳也不敢用力甩开赵崇明,就只能眼看着魏谦笨拙地翻上了墙,而后纵身跳了下去。
“哎哟!”隔着墙传来魏谦的一声痛呼。
随后又听魏谦喊道:“慎行,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这声音越来越飘忽,一听便知人已经渐然跑远了。
听了这话,院内其余四人一时都有些呆滞。
赵崇明缓缓松开了手,回头望着魏谦跳下的那片墙头,揉了揉眼角,随后“噗”地一声,憨笑出声来。
李叔很是气急,恨铁不成钢道:“少爷怎还笑得出来,你这么护着这小贼,可他却把你抛下不管,你还真指望他回来不成?”
赵崇明依旧凝望着墙头,挠挠头想了想,笑着说道:“为善论心不论迹,若是图着旁人回报,难免多生烦扰。我原本就顾念着道济兄,只想他好好的,如今他安然无恙地……走了,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这番话竟让李叔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恨当日在船上没把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小贼给剁碎了去。
李叔正后悔着,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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