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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仙路 (1/3)

少年似乎忘记了一切,身边的人也变了。兄长不再和蔼,主母不再尖酸刻薄,相爷也变的沉默寡言。

更奇怪的是。

赵元总觉得少了什么人!那个人,总是忽然出现脑海,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样子和名字。每次回想,头就会想被一千根针扎入一样。

她的样子模糊却很近,在眼前,又在天边。

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身边的人却说一直都是这么多人,他也不是什么“小公子”确实是捡回来的,可是上任夫人早些年便故去了。

统管厨娘也是几乎新来的,那几个厨娘和赵元一面未曾见过。他是被萧夫人大雪天的夜里在废弃马棚的捡回来的。

是相爷的养子。

是自幼与生母分离,寄养在宰相府邸的小少爷!

家丁说他是因为落水加上身子弱才会记忆错乱,分不清真假,过段时间便会好了,勿需担心。

但他眼下要去一个地方,他也不知道在哪!总之,脑海有个声音在呼唤,他跟随它,独自远行。

一望无际的荒漠,黄沙下暗藏尸骨和杀机。

就连军队也不敢轻易涉足的——死亡荒漠,连北。

连北在西边,和这间隔有几千里,要走很久,但是,日夜兼程可以七天抵达。

期间还不算耽搁的路程,赵元脚力挺好,几天差不多够了。他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赶到了连北。

这儿名不虚传,土地开裂,裂缝沟壑绵延几里,缝隙之下除了偶尔发出几声风声,连根枯草都没有。河道干涸,一路进城滴水未见。

方圆几十里没看见半个人影,商队。

他带的水和粮食吃完了,又饥又渴,城门守卫玩忽职守,城门顶上挂着早已风干的鸟窝。

见生人,守卫放声质问:“谁啊?”赵元正欲开口,余光却见旁边一角落,有一根尖锐的长刺,被阳光反射闪烁寒芒,是长矛而且是便于,抛射的类型,体型轻巧,便于远程偷袭的远矛。

他脑中浮现了这个词汇,心中暗道不妙,估计回答无论对错与否,都会死于非命。

他到口的回答止住了,守卫有些急躁,盘问的那个瞥向一侧,眼里闪过凶恶。

另一人心领神会。

握紧了兵器。

危急时刻赵元急忙改口,一脸谄媚,拐弯抹角的阿谀奉承:“守卫大哥,小弟路过此处,讨口水喝还望放行,这个是一点心意。”

说着从布袋里掏出一块青石玉佩鱼纹花样,色泽光亮,通体打磨光滑触手冰凉,是特意在山后的背阴面采集,玉质比较凉夏日解暑,佩戴起来有效缓解炎热。

守卫两眼泛光。

禀退下属,自己下来,他也不过二十几的年纪长年在这荒漠之地,灰头土脸,浑身泥沙。

泥沙把他面目都遮盖,眼球都连带着混浊,发黄。看不清灰尘泥沙之下的长相。

快速走到赵元面前,把长矛用力戳进一旁泥沙里,趾高气昂伸出手讨要玉佩,神色高傲,丝毫没注意后者手里死死攥着玉佩,握的严丝合缝。赵元将计就计伸过去时,守卫也伸过来低头望眼欲穿。

他左手背在身后在背后衣服夹层,飞快掏出匕首,快准狠一把捅进守卫喉管。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年纪轻轻,下手如此狠毒,一刀毙命的少年缓缓低下头目光停留在脖颈上。

脖颈上冰凉锋利的触感,以及剧痛之下,反应连带迟钝,他呼痛都来不及这一刀极深。匕首深深没入,剩下的部分只有三分之一和刀柄。

守卫手胡乱挥舞,意图反抗,可惜体力随着失血一通抽离了身体。

守卫脖子瞬间鲜血四溢,沿着弧度流淌而下,染红了灰色的衣领,沿着向下一半守城服的一大半区域都被染红。

在不甘与无可奈何中拼命按压住豁口,延长死亡时间。眼神带着贪婪和怨恨眼眶通红充血,看着可怖可悲,可恶可恨,喉咙全是瘀血堵住嗓子眼,发声不出来。

唯一可以转动的眼球,死死盯着泛着寒光,锋利的匕首手缓缓垂下无力的耷拉身侧。

赵元用了拔出了匕首,鲜血喷洒在他苍白晒脱皮的脸上。

给苍白的脸平添了几分荼蘼诡谲。

守卫最后一丝力气,视线停留在他脸上,赵元眼神阴森泛着寒意,勾起的嘴角是残忍和嗜血。

守卫不甘心的倒退,可是从赵元脸上看不出一丝愧疚,最后守卫眼神逐渐呆滞无神,失去了光泽身躯僵硬,垂直站立后直挺挺倒下。

霎时间尘土四溅,纷纷扬扬。视线短暂被遮蔽后,守卫死不瞑目,双目圆睁满含怨恨。瞪着天空,赵元毫不畏惧,走进尸体看到那双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眼眸,此刻呆呆地,木然的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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