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心照不宣。老实告诉你,他沈世魁在老子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孔有德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老弟不管是跟着尚可喜,还是沈世魁都太屈才。”
李思齐猜出了大概,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孔有德是动了收他当部下的心思。
历史上,孔、耿二人都喜欢收留逃人,给自己扩充势力。
尤其是穷途末路的当下。
李思齐投其所好:“唉,时也命也。想我自幼跟随尚可喜,杀敌立功,至今没有一官半职,沈世魁又……唉!”
“这正是我想说的。”孔有德激动的起身。
但站在原地,热情的发出邀请:“老弟到我这里来,我让你当参将,还带你去见大汗。以后,做我的左膀右臂。”
心想,我有了陆战、水战都强的李思齐,还怕尚可喜?
李思齐则想,这家伙真的不容易上钩。
不行,得想办法让他靠过来。
靠的越近,胜算越大!
他开始抛出诱饵:“谢恩帅的器重。为报答恩帅,卑下有一事禀报,但……”故意左右看看。
孔有德依旧谨慎,“左右都是我的心腹,你但说无妨。”
“事关投金的必经之路石城岛,我不得不小心。”李思齐决定抛出更大的诱饵。
果然,一听到石城岛,孔有德坐不住了。
投后金只有两条路,一是往西北,到盖州投奔。那条路已经被关宁水师和东江水师堵死了。
第二条路,就是从广鹿岛、大小长山岛、石城岛,在安东的边境登陆。
“你讲!”
孔有德坐不住归坐不住,就是不挪窝。
李思齐只好继续抛诱饵,“启禀恩帅,沈世魁派……派屯兵在石城岛,截断去路。派的人是……咳咳!”
“派的人是谁?”看到李思齐身上的血浸出衣服,孔有德又急于想知道派谁镇守石城岛,忘形之下,举步上前。
八步!
五步!
两步!
“是谁?”
对方话音未落,李思齐猝然发难,从担架上一跃而起。
孔有德一惊,吓得魂飞魄散。
说时迟,那时快。孔有德正要转身逃命的时候,李思齐早已揪住他背部的衣衫,用力一拉。
两个人都是彪形大汉,再结实的衣服,也禁不住这样的撕扯。
嘶啦!
衣衫破了。
“救命!”孔有德一个踉跄。
伴着一声惨叫,从甲板上翻了出去,扑通一声坠入海里。
“元帅!”孔有德部下悲痛莫名,齐声呼唤。
回应他们的,只有波澜起伏的海面。
李思齐也蒙了,这……这是最坏的结果。
他反应奇快,手指着线国安,信口开河:“线国安,你还在等什么,快动手!”
线国安,历史上在孔有德自杀后,是他统领孔有德旧部,能力出类拔萃。
孔有德坠海,面对一船的敌将,李思齐只有把水搅浑,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什么?”
果然,甲板上一片哗然。
山头思想作祟下,一些人看线国安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线国安百口莫辩,“你们别信他的鬼话,我没有和他勾结。”
也处于包围圈的班志富和许尔显,反应非常的快。
一听线国安为自己辩解,班志富就叫道:“你想黑吃黑?你写的信在俺手里。”
为了活命,他也编瞎话。
“你们血口喷人!”线国安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不敢贸然冲过去拼杀。
李思齐可是个狠角色。
他这一犹豫,让本来不信的人,也开始犹豫起来。
心想,线国安不会真的和沈世魁里应外合,想吞并俺们吧?
线国安欲哭无泪。
李思齐瞅着他们,眼角却在瞥救生船,估算着跳下去,需多少时间游到小船。
咦,我来时坐的船怎么不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等李思齐开始想,就见孙龙站出来,心叫不好。
这家伙是孔有德的副将,嫡系中的嫡系。
李思齐认识他,一是,这一世见过面;二是据史书记载,孙龙的儿子是孔有德的女婿。
孙龙道:“大家都别乱!不管怎么样,先杀了这三个狗东西为孔帅报仇,再说别的。”
一下子镇住了场子。
“没错!”线国安拔刀在手,“我愿意第一个上!”
其他人也纷纷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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