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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变 (1/3)

从前老开玩笑说他是我夫君,这下一语成谶,他真是了。

“您临终前担心我孤苦无依,现在我有伴儿了,在九泉之下该能心安了吧。”

我蹲在师父墓前碎碎念,“以前您老盼着钓个金龟婿飞黄腾达——让你失望了,他不是金龟婿,而是……”我想了个合适的措辞,“赘婿?”

对,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怎么不算呢?

“小锦——你在这干嘛?”“赘婿”来了。

“陪我师父讲话呢。”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你若是敢负我,我师父一定会入你梦中让你不得安生。”

姜芜抱了抱我:“我一定好好待你。”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夜里,我们坐在院中赏月谈心。

我想也不想就说:“他是世上最好的医师,悬壶济世三十余载,从未变过。也是我最亲的人。”

“你之前说他会解蛊,他在万疆门待过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也没想过,自我记事以来,师父一直在东洲。

姜芜不经心道:“我只是问问,说不定他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你们南海人都会制蛊吗?”

“不是,确切来说,南海蛊术都出自万疆门。而万疆门中也只有少数具备天赋与能力的人,才能成为制蛊师。”

我不理解了:“这还要天赋?不就养几只虫子?”

姜芜笑了:“真这么简单岂不是人人都会制蛊了?我们是有秘法的,不是什么虫都能成为蛊。”

“那你是有天赋的人咯?”我一脸怀疑,“我看你怎么像个半吊子……”

姜芜没承认也没否认,估计是被揭穿了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这么说我师父说不定真和万疆门有点关系,难不成是你的老师兄?可我只见过他解蛊,未见过他制蛊呀——解蛊之法也只有万疆门的人会吗?”

“按理说制蛊之人均习解蛊之法,至于只会其一的,我还从未见过。”

“原来如此…那你什么时候才能解开我的情蛊?为什么你单用它来救我啊?”别的不清楚,情蛊是真歹毒。

“因为我手边没别的了,只有它。”姜芜解释道,“我原本担心种不上,那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种不上?为什么?”种蛊不是跟下毒一样吗?

“情蛊和其他蛊毒不一样……双方有情才能成功。”

双方有情……我见他眼底含笑地看着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我……!”

“嗯,我早知道小锦可能也对我有意思,我并不是一厢情愿。”

恼怒,羞愤霎时涌上头,我气得打他“难怪你睡我睡得心安理得!”

他还躲:“话不能这么说——我不是在帮你吗?”

“还敢狡辩!”我追着姜芜打,逗我那么久,我还担心他吃亏呢,结果是占了大便宜!

他停下来抓住我的手腕,我试图挣开未果,只能瞪他:“放开我!”

他不依:“别生气,要不我让你睡回来?你在上边?”

我瞠目结舌,面红耳赤道:“你、你知不知羞的!”

“不知——不过你现在好像确实挺羞……”

这天聊不下去了!结束这个话题!

我顺了顺气:“你制情蛊是不是也另有所图?”我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你早就想图谋不轨了?!”

姜芜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赶紧后退两步,警惕地抱住自己。

“确实另有所图,我炼情蛊是为了杀一个人。”他幽幽道,“原本没打算用在你身上的。”

“杀……人?谁?”我觉得他有点危险。

姜芜张张嘴,说:“云客。”

“你的仇人?”

“她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姜芜神情冷淡,说起这个“妹妹”一点亲人的表现都没有。

我似乎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又想起种情蛊的条件,忍不住问:“你说种情蛊双方有情,你对她——”

“小锦,”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知不知道——‘恨’也是情的一种。”

我有些不懂:“你恨她?”

“嗯,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姜芜说得很平淡,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压抑,他看着年纪跟我差不多,却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被仇人赶尽杀绝,连亲人也……

我上前抱往他安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你有我呢,往后不会再受欺负了……”

“小锦…你不会觉得我很冷血吗?连自己的‘亲人”都要害……”

“一定是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把你逼上绝路,你才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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