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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莱尼娅此前正挣扎着爬向哈维尔,但士官办事的速度快的惊人,她刚刚走到一半,士官便向着这边走来。
她无可奈何地停下,背着的手暗中从地上捡起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不断地用力摩擦着,但那根绳子太过结实,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把它挑断。
士官快步走着,从那步伐中,足以窥见他的欲望已经燃烧到了舌尖。
暗云拉下的黑幕还在不断地延伸着,最终罩住了哈克瑟斯。
月光彻底消失的那个刹那,士官突然感觉所有细微的声音都消失了。
河流仿佛凝固了一般,无论怎样都听不见声音;远山吹来的风也都突兀地停止了哭泣,林中的叶片也安顿下来。
一切都沉寂下来,但这种沉寂与先前相比多了几分庄重。
就像是人们在朝圣时的沉寂。
士官敏锐地感觉到这种氛围的变化。尽管他表面上装作镇定,但他的呼吸却明显的急促起来。
哈克瑟斯那僵硬的手指突然颤动了一下。
瑞莱尼娅看着那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之情不受控制的从她的脸上满溢而出,她只是张着嘴巴,不过一言不发,牙齿由于颤抖而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士官看见了瑞莱尼娅的反应,料想自己身后肯定有什么东西,便动作迅速地把手放到了剑上。
但是他不敢转身,因为他感觉到后方传来了一股极强的怨念和杀意,就好像他的身后便是那些宗教的经书中所提到的地狱。他的全身都被一股巨大的压力给压得动弹不得,想要挪动一步都完全不可能。
那是他自己心中的重压在警示他——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先前哈克瑟斯所感受到的那种窒息感,现在来到了士官身上。
仿佛被蛇死死绞缠,无法动弹,无法呼吸,只能够感受到从自己内心深处传来的战栗感如同电波一般抵达全身。
士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他已经确定过,哈克瑟斯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站在他后面的东西是哈克瑟斯的可能性并不大。
如果是普通的山林野兽,那么也不足为惧,但最令他费解的便是为何他从那东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法逆转的压抑感。他这一生都还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是魔物吗?士官从没见过有哪个魔物能够毫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更何况普通的魔物没有这样强大的戾气。
但他又突然想起哈克瑟斯体内流动着的戾气。
戾气是只存在于魔物体内的。人类如果吸收了戾气,要么变成魔物,要么直接崩坏,但前面的情况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难道说哈克瑟斯不是人类?但那怎么可能?
魔物性情暴躁,对于战争和血肉极其敏感,怎么可能在他屠杀的时候不出现而偏偏在这时出现?
不是魔物,不是人类......那究竟是什么在后面?
究竟是为什么?!
士官的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然而全部被他一一否决。
那股压迫感又近了一步,已经快要碰到士官了。
士官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迟迟没有拔出剑来。
理智告诉他他可以回身轻松地斩掉那东西的头颅,但他的本能告诉他他此时最需要做的便是逃跑。
怎样抉择。
是做猎物,还是做猎人。
士官挣扎着。
风又一次流动起来,像是在怂恿着他行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落入星河之中化作永恒。
做猎物必死无疑,做猎人尚有一丝生机。士官这样想到,做出了抉择。
他猛地拔出剑,转身,锋利的剑从剑鞘如同流银一般飞掠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半月形的残影。
在挥剑的那一瞬间,士官耳边呼啸的风声骤然急促起来,然后又极快的衰竭下去,像是人群忽然注意到值得关注的对象而欢呼,然后又一次感到无趣,又一次归于寂静。
士官的眼睛紧闭着,握着剑的那只手停留在空中,慢慢地颤抖着,剑尖闪烁的光芒也随着上下晃动。
什么都没有发生,士官终于慢慢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前方只有空旷,远处的群山还像先前那样沉寂而阴郁,目光终点的森林还是像先前一样肃穆着。
一片树叶,被士官的剑斩作两截,一半缓缓地摇曳下坠,落到草地上,被风吹得翻动起来。另一半随着风缓缓上升,期间又突然下坠,然而又一次飘舞而起,扑扇着飞向了远方。
士官喘着粗气,面色狼狈不已。他终于又一次感觉到呼吸的自由。那股压迫感似乎已经完全消散了,他也可以动弹了。
一股重获新生的喜悦感,涌上士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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