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被水漫过,不敢动。梦里,他就对自己说:别醒,醒了,一切就都不见了。
终于还是醒来,人水淋淋的,郁冬从来没那么看不起自己过,觉得自己脏,龌龊。他觉得自己污蔑了兰绚。
郁冬是成年男子,他自然知道那样的事是少不了的。赵晓宽是兰绚的丈夫,自然有拥有她的权利,这拥有也自然包括身体。郁冬甚至是连嫉妒的权利都没有的。
男人总是需要性——生活的,赵晓宁条件不差,温香软玉,烈焰红唇,那么主动地投怀送抱,谁能拒绝得了呢?郁冬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郁冬闭着眼睛顺水推舟。某一时刻,下半身是会指挥大脑的。郁冬的手探索着赵晓宁的身体,两个人的欲望如果夜色一样漫延开去,床,有张床是必须的。郁冬弯腰抱起赵晓宁……
“哗啦”一下,门却不合时宜地被打开了。站在门边的是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兰绚。兰绚的脸骤然红了,往外退:“不好意思!”
郁冬并没有松开赵晓宁,像个负气的孩子般故意做坏事给大人看。
倒是赵晓宁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抱郁冬的胳膊,急忙理了一下头发,站到地板上,回身替郁冬拉了拉衣服:“嫂……嫂子!没事,进来吧!”
“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回来拿点东西!”
兰绚的目光在郁冬脸上停留了一瞬间,便闪身进了她的卧室。
赵晓宁跟着兰绚进到到里面的屋,郁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沮丧铺天盖地涌上来。浑身无力。兰绚会认为自己跟赵晓宁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也会认为自己……自己什么呢?他之前对她的好感,她一定感觉得到,她会觉得自己人品有问题的吧?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呢?更何况,如果兰绚不出现,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解释什么呢?
自己是不是个渣男啊,怎么感情的事,弄得这么乱呢?爱谁,就要忠于自己,为什么身体和心思这样违和呢?
莫莫的电话来得恰到好处,莫莫问:“在干什么呢?不陪我喝酒了?”
郁冬对赵晓宁喊了:“我有事出去一趟!离开时锁门就行!”
起在小区里,郁冬深深在吸了一口气。夜凉如水,很舒服,郁冬的脸上却是湿湿的,他抬手摸了一下脸,脸上有泪。
赵晓宁和兰绚提着大袋子出来,郁冬闪到小区的黑暗处,赵晓宁的车子开走,郁冬走出来,觉得自己孤魂野鬼一般。
天上仍然没有一颗星,远远的,是无数只灯光。那些灯光下的人们,会期望看见星星吗?读大学时,郁冬读过一首诗,诗里说:生活不只是苟且,人生还有诗和远方。
郁冬觉得太压抑了,他想透秀气。
他,或者并不了解他自己。
10
那天很晚李一苇都没来,电话也没来一个。
忍冬的心里像悬着一件极大的事,有些气恼,也有些害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没准被哪个红粉蓝粉的拌一拌就不记得脚扭伤的自己了。他这种男人,甜言蜜语和承诺就是魔术师口袋里装着的糖,想要几颗有几颗。
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己。忍冬想去洗手间,刚一站起来,没掌握好平衡,脚稍一用力,钻心地疼。赌气坐下,再给郁冬打电话,那死东西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真是指谁也指不上。再次站起来,扶着沙发背,再扶着墙,小心翼翼,刚走几步,头还是冒了汗。锁“咔咔”响了两声,忍冬颤微微地问了句:“谁?”
没人回答。忍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是提着大包小包的李一苇。看到忍冬“金鸡独立”的样子,急忙扔下手里的袋子跑过来,“是不是想去洗手间?超市人太多,路上又塞车……脚很疼吗?我抱你过去吧!”
忍冬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头别过去。
李一苇用身子倚着忍冬,伸手抹了她脸上的泪,“咱别哭了好吗?你不知道,你一哭,我的心就慌了!”
那话很甜,甜得忍冬的心都要化掉了。从前在哪本书上看的,生命是你期待莲花,长出的是肥大而香气扑鼻的芒果。那么,好吧!
李一苇给忍冬用红花油擦脚,稍用一点力,忍冬都“嘶”一声,眉头皱得紧紧的,李一苇便立刻如临大敌般惊慌地看着忍冬:“疼吗?很疼吗?能不疼吗?看着脚肿的,你啊,又不是当模特,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干什么?”英俊潇洒的大帅哥李一苇竟然碎碎念起来了。
忍冬摇了摇头,从小她就很不耐疼。郁冬的手割个口子,都快好了才觉出来。忍冬不行,忍冬就是打个针,都能哭半天。一通药擦下来,李一苇满头是汗。忍冬“噗哧”一声笑了。李一苇把药瓶盖好问她笑什么。忍冬说:“你这样细心体贴,哪有半点像浪子,倒很像居家好男人!”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不作解释,只是帮忍冬把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转身去拧了热毛巾来:“如果要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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