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对阮胡子拒绝阉党拉拢的行为很是满意,加上交办的各项任务阮胡子每次都能圆满完成,东林给了阮胡子大量的赏赐,发现其优点,容忍其缺漏,肯定其成绩,不断将阮胡子调整到更重要的岗位或提拔到更高级职位。这是阮胡子对东林最满意的地方,也是死心塌地跟着复社跟阉党硬抗的源动力。
东林能做点很不容易。在官本位思想严重的旧社会,所有的人的理想全是当官、当更大的官,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导致官位相对于人才的数量非常稀缺,因此有了“千里马长有而伯乐不常有”,有了“可怜夜半虚席前,不问苍生问鬼神”,有了“马周昔作新丰客,天荒地老无人识”,有了“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志鸣春风”。东林党这里不缺人才,不缺效忠者,大量的俊彦和干部等着东林给予的提拔机会,而他们总愿意将官位资源向阮胡子倾斜,实在是对阮胡子不错。
升米恩,斗米仇,且任何恩情都有保质期,过期作废甚至是变臭。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林的恩情在阮胡子这里越来越淡,甚至有些变味,阮胡子感觉东林市恩贾义挟恩图报,东林感觉阮胡子忘恩负义贪心不足,双方的感情出现了一些小瑕疵。
阮胡子初入东林时是个基层干部,东林牙缝里抠出一点足够阮胡子吃的又白又胖,漏下来的福泽稍多些也能让阮胡子积食。随着阮胡子级别提高,胃口也越来越大,东林养活起来阮胡子越来越吃力。要知道官场越往上越是人精,阮胡子的能力在基层时固然鹤立鸡群,到了高层则有点泯然众人,身边的哪个也不比阮胡子差,同等水平情况下得讲究先来后到,不可能捡着阮胡子一个人喂让其它人饿着。就这样,阮胡子日益增长的当官胃口与东林有限的人事安排能力形成了矛盾。
升米恩,斗米仇,给了没感觉,断供便难受,阮胡子心态出了问题,成了问题少年,把组织的重点照拂视为理所当然,稍不如意便觉得明珠沙埋龙游浅水,摔盆摔碗哭哭闹闹,对组织的感恩之心渐去,更生了怨怼之心。
组织对阮胡子的想法和做法很不爽,觉得阮胡子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蹬鼻子上脸实在是欠收拾,组织里像阮胡子这样的优秀的、积极的干部有很多,组织凭什么要紧着你一个人照顾?组织因为照顾你打压了不少人,凭什么就不能因为别人打压你?组织埋没的人才多下了,凭什么你要什么就是什么、你欢喜谁就是谁?凭什么组织要对你有求必应?真当组织是你亲爹?真当组织是活菩萨?别看组织平时慈眉善目大义凛然,组织露出嘴脸来吓死你!考虑到阮胡子有点放不下了,组织不再惯着阮胡子,派人对他进行了进行了深刻教育,让他反省他的今天的成绩是哪来的。
面对组织的批评,阮胡子进行了反省,只是这个反省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些年来,由于没有正确对待个人私欲,阮胡子时刻以个人为中心,把东林组织的总体要求、坚决维护等完全忘在了脑后,心态失衡,迷失方向,忘记衷心,忘记了依靠谁、为了谁的问题,将个人需要凌驾于组织安排和纪律之上,三观渐渐改变,态度上陌奉阴违口是心非,待遇上得陇忘蜀贪心不足,工作上讨价还价推诿扯皮,不分场合表达不满妄议组织,喊着“归去来兮,食无鱼,出无车,回家没老婆”。特别是多年来事业顺水顺风、上级鼓励、下级吹捧、朋友糊弄让阮胡子骄气日盛,他盲目自信,严重膨胀,把自己的野蛮生长当成了正常发展,因此在他深刻反省后最终认为:“我的成绩全是通过我自己努力取得的,没毛病!与上级的关怀和组织的培养无关,一切都是我应该得到的,是我凭本事挣来的,根源是我本身的优秀与努力。现在组织不用我,是因为组织出了问题,组织不懂识人善任,组织中的某些高层在对我羡慕嫉妒恨,有人在坑我!”
此时此刻,阮胡子在心理上已经背叛了组织,精神已经出了轨,与组织的感情已经破裂,行动上背叛组织已经必然。
当然除了以上原因,还有两点决定了阮胡子迟早要背叛组织。
一是阮胡子胎里带的的叛徒气质。东林与阉党是死敌,无数东林人士倒在了阉党屠刀下,离开东林转投靠阉党是对曾经战友赤裸裸的叛变。并不是任何人都适合当叛徒,有的叛徒良心上过不去,余生在悔恨羞愧良心谴责中度过。阮胡子不会如此,他是天生的叛徒坯子,血液里带着不安,脑后长着反骨,逮谁叛谁,叛变后心安理得坦坦荡荡毫无心里负担,甚至还觉得委屈,后悔自己人品太好背叛的太迟了,走了太多的弯路,田园将芜才乘风而归,浪费了大量的机会与青春年华。这种人背叛组织不奇怪,不背叛才是脑回路出了问题。
二是阮胡子三观不正,他没有将组织视为实现理想与信念的核心,而是视为升官发财的阶梯,加入组织不是为了理想信念,而是利益需要,有利则入,无利则退。初入官场时,阮胡子视东林为庞然大物,高大上无所不能,毫不犹豫加入东林;随着职位升高和眼界开阔,阮胡子觉着东林也就那么回事;现在再看东林,简直就是鸡肋,不但不能推动个人进步,还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个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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