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弼被拖出去的惨叫声犹在耳畔,朝堂上的气氛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大臣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好像刚才叫嚣着迎回薛承乾的人不是他们。叶锦秀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未从盛怒中平复。
寂静中,礼部尚书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息怒,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叶锦秀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他:“从长计议?怎么个计议法?莫非你也想学赵良弼,去明国送死?”
礼部尚书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臣听闻,薛承乾广邀各国使臣前往观礼。臣以为,我大离也应当派遣使臣前往,一来可以祝贺明国开国,二来嘛…二来也可以借此机会,探探明国的虚实如今贸然前往明国,恐怕于事无补。不如先遣使前往探探虚实,再做定夺。”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大离着想,实则是在为自己开脱。
这会叶锦秀如今正在气头上。
若是再提迎回薛承乾之事,恐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他了。
叶锦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刻表态。
这些大臣都聪明的很,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如今她若是表现出软弱,他们便会更加肆无忌惮。
“探探虚实?”
叶锦秀重复着礼部尚书的话,声音中带着嘲讽。
“探什么虚实?薛承乾自立为帝,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还有什么好探的?”
礼部尚书额头上的汗珠更大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陛下,臣……臣并非此意。臣是想,明国不久便要举行开国大典,届时各国使臣都会前往道贺。我大离若是无人前往,恐怕会落人口实,显得我大离怕了薛承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当初决定不出使明国,是否有些草率?薛承乾毕竟曾是我大离的人,如今他自立为帝,我大离却连个使臣都不派,恐怕会引起他的不快。”
叶锦秀眉头微蹙,礼部尚书的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薛承乾虽然自立为帝,但曾经是也是大离举足轻重的人。
若是大离对他的开国大典置之不理,确实有些不妥。
就在这时,刑部侍郎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陛下,臣愿代表国家前往明国,参加开国大典。”
刑部侍郎名叫周恒,素来以圆滑著称,在朝中人缘极好。
他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官员的支持。
“周大人此言有理!周大人德高望重,由他出使明国,最合适不过!”
“臣附议!”
然而,也有一些官员表示反对。
“陛下,臣以为不妥!周恒与薛承乾关系匪浅,由他出使明国,难免会让人觉得我大离有投敌之意!”
“是啊!周恒此去,怕是会胳膊肘往外拐!”
“他这是去道贺,还是去投奔啊?”
朝堂上顿时又吵成了一锅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嗡嗡作响。
叶锦秀看着这些争吵不休的大臣,心中一阵烦躁。
她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见一个官员突然指着周恒。
大声喊道:
“周恒!你当年和薛承乾可是拜过把子的!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二心?”
周恒脸色一变,眼神闪烁,却强作镇定地说道:
“你……你血口喷人!我和薛承乾只是旧识,何来拜把子之说?”
那官员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高举过头顶:
“这是什么?这是当年你们拜把子的誓词!上面还有你周恒的签名画押!”
朝堂之上,顿时乱成一团。
一时间官员们互相攻讦,唾沫横飞。
叶锦秀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官员,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能如此丑态百出。
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叶锦秀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压制了朝堂上所有的喧嚣。那些还在互相攻讦,官员们,瞬间噤声,看向龙椅上的叶锦秀。
她缓缓站起身,凤袍上的金丝银线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衬得她整个人威严无比。
“都给朕闭嘴!”
叶锦秀的声音不大,却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
她环视了一圈,目光冰冷,冷笑一声。
“周恒与薛承乾是否拜过把子,这重要吗?就算他们歃血为盟,又与朕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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