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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烘焙房的负18℃ (1/2)

梅雨季已经持续到了第十八天,天空依然阴沉沉的,雨水淅淅沥沥地不停滴落。在街角那家小小的甜品店里,一股神秘而寒冷的气息正悄然弥漫开来。

透过明亮的橱窗,可以看到店内的冰柜表面开始逐渐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霜花,宛如冬日清晨的窗花一般美丽却又透着丝丝寒意。

我静静地站在橱窗外,好奇地数着冷藏柜里摆放整齐的草莓蛋糕。正当我的目光落在第三排第二个蛋糕上时,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精致的奶油裱花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突然扭曲变形,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仿佛是在向外界发出求救的信号。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店门被猛地踹开。一阵寒风呼啸而入,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挂在门上的风铃瞬间破碎成无数冰晶,纷纷扬扬地坠落下来。走进来的是雾子,只见她身上那经过改造的制服下摆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随着她的步伐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好,温度锚点失效了!”雾子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力扯掉粘在睫毛上的寒霜。她的脸色显得十分凝重,“这个幻境居然比我们预定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两周出现。”

我赶紧跟着她走进店里,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原本应该温暖如春的烘焙坊操作台上,此刻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永冻层一般坚硬的冰壳;而一旁的揉面机里,则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登山绳结,让人不寒而栗。

当我小心翼翼地拉开冰柜门时,一股强劲的暴风雪夹杂着浓烈的松针味道迎面扑来。眨眼之间,整个展示柜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它不再是普通的柜子,而是化作了一条通往雪山深处的巨大裂缝,深不见底,散发着阵阵寒气。

“等等!”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个即将被吸入暴风雪中的草莓蛋糕托盘。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这款蛋糕正是上周离奇失踪的那位著名登山家最爱吃的甜品……

托盘突然玻璃化炸裂,奶油在零下十八度的空气中凝成星云。雾子用伞尖勾住我后领时,登山靴的橡胶味从冰柜深处涌来,某个金属牌在风雪中发出心跳般的震动。

抓紧了。她突然把草莓蛋糕塞进我嘴里,血糖浓度低于4.2mmol/L的话,意识会被冻在永久冻土里。

暴风雪吞没视界的瞬间,我尝到奶油里混着铁锈味。等视野恢复时,我们正站在暴风雪中的山间小屋,墙上的温度计显示-18℃,玻璃管内却游动着金鱼缸里的青鳉鱼。

登山家的背包卡在冰墙里,保温杯倒出的热可可还在半空冒着热气。雾子用怀表链子缠住壁炉边的冰柱,表盘映出令人战栗的画面——穿橙色冲锋衣的男人正用冰镐反复凿击自己的太阳穴。

记忆暴风雪。她哈出的白雾凝结成昭和年代的气象符号,被困在登顶执念里的笨蛋,每重复一次登山过程,体温就会下降0.3度。

突然响起的卫星电话铃声震碎冰凌。我接通的瞬间,听见二十年前登山救援队的通话记录:这里是第七观测站...暴风雪含有时间结晶...不要直视雪的反光

电话突然被某种生物啃咬的声响切断。雾子踹开地板上冻结的冰层,下面埋着本登山日记。当她撕开十一月二十五日的页面时,整个小屋突然开始雪崩。

找到了。她将日记按在我眼前,泛黄的纸页上画满齿轮结构图,这家伙是观测者组织的气象研究员。

我的时溯视突然失控。视网膜浮现出男人在暴风雪中记录数据的画面,他手腕上的登山表正是天文部成员佩戴的款式。当他想取出怀里的相片时,整座山突然玻璃化崩解——相片里竟是抱着草莓蛋糕的童年雾子!

暴风雪突然加剧,无数冰锥倒悬着刺向心脏。雾子突然夺过日记本,将某页撕碎吞下。那些纸屑在她喉咙里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虹膜浮现出和怀表同源的机芯纹路。

用这个。她吐出枚棒棒糖,玻璃纸包装印着1988年的生产日期,含在舌下直到尝到血味。

草莓味的糖球在口腔炸开时,我看见冰墙里封冻着三十七个雾子克隆体。她们都保持着伸手递出蛋糕的姿势,每个克隆体的锁骨编码都对应不同数字。真正的暴风雪源头从天花板裂口坠下——竟是裹着观测者白大褂的登山家尸体,他怀里的保温杯还在渗出草莓奶油。

温度锚点要这样用。雾子突然将伞尖刺入自己胸口,扯出发光的齿轮扔进壁炉。火焰窜起的瞬间,所有冰晶都开始逆升回云层。

登山家的执念残影在火光中痛哭:我只是想给女儿过生日...他的手指穿透雾子身体,在触及我掌心的棒棒糖时突然玻璃化,原来第三十八号实验体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暴风雪止息时,我们跌回甜品店冷藏库。雾子正疯狂吞食着冰柜里的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她撕裂的条形码刺青上。我捡起登山家遗留的冰镐,金属柄上刻着令人血液冻结的字样:

【观测对象:3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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