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苗第七次枯荣时,陆野的牧星袍爬满了青铜霉斑。
少年跪在时光湍流里,湍流呼啸,似群星呼啸而过。他看着掌心的青穗发卡长出根系,根须纤细,却坚韧无比。那些根须穿透三百时空,在每个宁安消散的瞬间汲取星砂,星砂如细雨,被根须吸收。
第一幕枯荣刑具
发卡突然盛开成青铜麦穗,穗芒锋利,刺入陆野的太阳穴,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剧痛中,他看见青穗站在星海刑台上,刑台庞大,似要镇压星海。脚下踩着初代玉像的颈椎骨,骨头上刻着神秘纹路。她的旗袍化作星砂锁链,锁链闪烁着寒光,将九个时空的宁安虚影钉在青铜日晷上,宁安虚影或喜或悲,或怒或嗔。
时辰到了。青穗的声音叠着初代的回响,声音冰冷。她抬手轻挥,日晷指针突然暴长成时之镰,镰刀巨大,斩向宁安们的星砂心脏。陆野的牧星杖自主飞起,杖头晶石映出残酷真相——所谓刑台,正是三百年前被炼化的星舰坟场,坟场残骸堆积如山。
你才是刈星者...陆野呕出带穗粒的血,血迹斑斑,青穗!快醒醒!他的声音带着急切。
青铜麦穗突然调转穗芒,刺入陆野的刈星阵,阵法纹路被染成暗金色,牧星袍上的霉斑蔓延成初代玉像的脸,玉像面容狰狞:多完美的刑天柱,用你的时光血脉...声音带着贪婪。
第二幕袍裂星殒
牧星袍轰然炸裂,布片纷飞,陆野的后背浮出完整的古神星图,星图闪烁着神秘光芒。那些曾被青铜化的星砂田沟壑,此刻正流淌着真正的古神血——银蓝色,带着茶香的粘稠液体,血液流淌,似有生命。
青穗的时之镰突然停滞,镰刀停在空中。刑台上的宁安虚影同时开口:你饮过我的茶...星砂从镰刃滴落,在古神血中凝成叶青璃的青铜簪,簪身古朴。
陆野抓住簪子刺入胸膛,银血喷溅成星河,星河璀璨。青穗的旗袍锁链突然软化,日晷上浮现《茶经》终极篇的文字:…刑天非罚天,断罪需断缘…字字珠玑。
初代玉像的狂笑震碎三个时空,笑声疯狂。青穗的青铜麦穗突然开花,每片花瓣都是面星砂镜,映出陆野在三百轮回中的惨死画面,画面悲戚。最中央的镜面里,十五岁的宁安正将流云剑刺入星砂田的地脉,剑光如虹。
就是现在!叶青璃的残魂从簪尖跃出,魂体淡如薄雾。陆野的银血突然沸腾,在虚空绘出秦穗穗的焚星阵,阵法闪烁着炽热光芒。青穗的旗袍锁链调转方向,将初代玉像的虚影捆成献祭的茧,茧身闪烁着微光。
第三幕茧泪烹星
星砂茧在银血中沉浮,陆野的牧星杖裂成九截,钉住茧的八方,杖身闪烁着神秘纹路。青穗的麦穗根系刺入茧中,汲取出的不是灵力,而是初代玉像的记忆露珠——
三千年前,初代掌门原是古神的守墓人,面容坚毅。那场震惊星穹的屠龙之战,实为阻止苏醒的古神吞噬龙脉,龙脉庞大,似要吞噬一切。青铜化并非堕落,而是将自身炼为囚笼的悲壮禁术,禁术强大,却充满牺牲。
原来我们都错了...青穗的旗袍渗出茶色泪痕,泪水滑落。露珠中的初代正在自毁神识,将古神残躯封入脊椎,动作决绝:九世轮回非饲神,实为...斩己...声音带着悲壮。
刑台突然崩塌,陆野的古神血凝成星桥,桥身闪烁着神秘光芒。当他扶起青穗时,少女的青铜麦穗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真正的星钥——半截带茶渍的流云剑尖,剑尖锋利。
终幕穗尽天明
初代玉像的残躯在茧中汽化,化为齑粉。星砂田降下银血雨,雨滴落下,滋润着星砂田。陆野用剑尖在雨幕中刻下新的《茶经》篇:刑天者,刑己以敬天...字迹清晰。
青穗忽然抓住他的手,将剑尖刺入自己心口,动作果断:该刑的是这个。她扯开衣襟,皮下跳动的竟是瘸腿铁匠的熔炉核心,核心闪烁着炽热光芒。
星海在此刻静止,群星黯淡。陆野的银血与青穗的机械心血交融,在刑台遗址凝成新的星砂田,田中麦穗翠绿。麦穗尖端结出青铜怀表,表盘刻着双生麦穗纹,纹路精美。
三个月后,陆野在田垄间拾到颗玄鸟蛋,蛋壳坚硬。蛋壳的裂痕里渗出带茶香的星砂,星砂闪烁,隐约可见青穗蜷缩的身影,面容安详。当初代玉像的叹息从地脉传来时,怀表突然自鸣:「刑天未竟茶已冷,且待新穗破茧时」,声音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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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