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智能手环上滴血的邮件图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培养皿里菌群拼成的实验室标志正在融化,像极了父亲出事那晚被酸雨腐蚀的金属门牌。
“悦悦,呼吸。”陈默的南极离子图谱在培养皿底部闪烁,他总爱把紧急通讯码藏在冰川数据里。
我摘下婚戒按在光谱仪接口上,汪霖的虹膜数据流立刻接管了实验室安防系统。
全息屏幕上弹出三十七个正在接近的生命体热源,其中三个停在了我的储物柜前。
“汪总,借你虹膜用用。”我对着戒指内侧的玫瑰星云冷笑,纳米机器人顺着通风管道倾巢而出。
监控画面里,老员工甲正用激光笔切割我的指纹锁,他身后跟着抱文件箱的商业间谍——箱底渗出的淡蓝色液体,正是上周失踪的放射性样本。
培养皿突然发出蜂鸣,父亲邮件残影在咖啡渍里彻底显形。
那串坐标与汪霖昨夜塞给我的辐射报告重叠,在环形山状斑痕里拼出南非矿脉的三维模型。
“原来你们在这埋了钩子。”我抹掉嘴角溢出的血丝,过度运转的商业脑力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匿名邮件的空白页在基因密钥解析下浮现水印,竟是汪氏集团二十年前的原始股权结构图——汪霖父亲的名字旁边,赫然印着父亲实验室的标志。
智能手环突然震动,老员工乙的虚拟影像慌慌张张跳出来:“王总监,冷链核污染数据突然被清空了!评审会还有两小时……”
“打开你左手第三个加密文件夹。”我擦掉鼻血,看着光谱仪里逐渐成型的证据链,“密码是你女儿生日倒序。”
全息屏幕炸开无数数据流,老员工甲与商业间谍的七百二十三次秘密通讯记录瀑布般倾泻。
他们不会想到,这半个月我故意在茶水间“偶遇”时,领口纳米机器人早已采集了所有人的皮屑样本。
“王悦!”实验室门被暴力破开的瞬间,我按下婚戒内侧的凸起。
汪霖的私人安保机甲从天而降,将破门者直接按进防弹玻璃墙。
商业间谍怀里的放射性液体泼洒在机甲外壳,蒸腾起诡谲的紫雾。
“钴- 60同位素,”我踩着满地狼藉拾起碎裂的试管,“汪氏上季度报废的医疗设备里少了三克——正好够让整个评审团集体失明。”
顶楼监控红点突然频闪起来,汪霖的虹膜数据在戒指里剧烈震荡。
我抬头看见环形玻璃幕墙上划过无人机尾焰,与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爆炸时的弹道轨迹完美重合。
“游戏该升级了。”我咽下喉间腥甜,将解析完成的股权图发送给机甲内置终端。
汪霖的冷笑声从纳米机器人集群里传来:“王总监,你偷我虹膜权限的时候,没发现我反向植入了追踪程序?”
“汪总不如查查自己办公室的绿萝,”我弹了弹沾着血咖啡的衣领,“毕竟能吸收氰化物的转基因植物,整个海城只有我实验室能培育。”
全息屏幕突然被汪霖的虚拟影像占据,他苍白手指划过我刚刚复原的股权图:“二十分钟后地下车库,我要看到原始数据链的物理载体。”
“汪总的车恐怕装不下。”我按下实验台暗格,整面墙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证物箱,“毕竟您父亲当年埋在矿脉里的,可不只是走私链。”
机甲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老员工甲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正举着激光切割器扑向证物墙。
我本能地后撤半步,却撞进带着雪松冷香的怀抱。
汪霖的真实体温透过西装布料灼烧我的后背,他戴着黑手套的手掌覆住我握枪的手。
“屏息。”他在我耳畔低语,婚戒突然射出强光。
纳米机器人化作银色风暴席卷整个空间,老员工甲的惨叫声里,我听见基因密钥解锁的轻响。
所有证物箱同时弹开,父亲最后一封邮件的全息投影悬浮在空中。
汪霖的呼吸突然停滞,他常年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潮红——那封用基因密码写就的信件末尾,印着汪氏集团初代掌权人们按在血泊中的掌纹。
“看来我们的婚约,”我挣开他的怀抱,将染血的咖啡杯扣在读取器上,“比董事会记录的还要早二十年。”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在此时全部熄灭,无人机群呼啸着撞碎玻璃穹顶。
汪霖的机甲矩阵瞬间展开能量盾,蓝光映亮他阴郁的侧脸。
他扯开领带缠住我渗血的手腕,动作堪称粗暴,缠绕的力度却泄露了三分克制。
“抓紧。”他将我按进磁浮车后座,黑色手套划过车载电脑时,二十年前的爆炸案现场建模铺满整个车厢。
我看见父亲的身影出现在三维影像里,他手中的数据板正显示着汪霖少年时期的手写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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