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贺二有些头疼。
皇帝从一开始的新奇,没想到像说话似的写出来的事这么详细,到后来的满心烦躁,因为字太多了!
放下那厚厚的一沓子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揉了揉额头,他无奈道:“这哪里是奏章啊,这么多字、这么厚!这,他娘的就是一本书,肖家小子这狗东西不学无术,用大白话啰里吧嗦的写这么多!老天爷啊,还不敢忽略一个字怕漏掉重要步骤!真是要了命了!”贺二揉着太阳穴,甚是火大!
内侍埋着头,满脸诧异,服侍陛下这么多年,一直沉稳有度,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陛下说脏话。
把滑下去的衣服往皇帝肩膀上重新披好,说:“像说话似的书写,啰是啰嗦了些,但胜在详细,说明写字的人不敢有遗漏,就是看着费神了些。”
又过了一个时辰,贺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过了寅时了!”作为皇帝身边的内侍,不仅要关注着皇帝的神色变化,提供一些有用的情绪价值;还要知道现下的大致时间,供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的问话。
贺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案桌上的纸张收拾好,然后单独抽出一张纸,是关于防疫的:“拿好这张,去给德安坊广济药房的安神医传话,就说我这里有一件宝贝,问他要不要看!”其实皇帝并非每次说话都自称“朕”而不说“我”
内侍接过,退出大殿就开始狂奔起来,离朝会开始的时间所剩不多。得在朝会开始前让神医知道这事。
……
肖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黑眼圈很明显的贺坤,无语道:“这天才麻麻亮,你这是要干嘛啊!”
“还不是你,故事只讲一半,搞的人心里挂念。”说罢一屁股坐在简陋的木床上,埋怨道:“好几回我都没有听到,你得给我重新讲讲,为什么那南兰要离开苗人凤……”
肖海无法,只得把雪山飞狐里讲过的故事又从头到尾的给贺坤讲一遍,怕他又问这又问那的,这第一回讲的比上次要细得多。
贺坤终于把没听到的补上了,再把这几日听别人说的联想起来,终于明白了始末。
他歪着头疑惑道:“为什么苗人凤非得去那苗疆查探下毒事件,路途遥远不说,这种复杂的事就算查出来了有什么用?有几个人能信?顶多也就让自己心安,能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多关心一下自己孩子!媳妇儿跟人跑了,孩子也叫别人作爹了!亏不亏?”
不知道何时,贺琦也出现了,皱着眉头说道:“和好友比武,结果好友死在自己手上了,这多少人都知道,事后说好友是被别人提前下毒才导致的,这事能有几个人相信啊?
为了查个结果,结果媳妇儿孩子都成别人的了!正常人谁能这么干?能力不足时不是应该先顾好自己吗?你这故事好听,但是漏洞太多了……”
听着贺琦这不屑的口气,肖海一点也不惯着这位公子哥,把头一抬:“行,晚上我接着往下讲,如果我见你在听我就不讲了!”
贺琦脸色一变,懊恼道:“你看你这人,我就说说,你咋还当真了呢!”显然,贺琦也想听故事,否则大晚上的也没个消遣!
闻声爬起来的和环和辛明玉对视一眼,两人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二人经常是被贺琦怼得无话可说,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好生令人气愤!
瞧瞧,这天道好轮回,一物降一物,这读书人之间斗嘴果然还是肖家的孩子猛啊!
有千年底蕴的家族就是不一般。
这几个人想听故事,经常挤到肖海的营帐里。
肖海想补个回笼觉,却发现没有想睡觉的那个状态,爬起身,简单的给九尾扔了两个鸡蛋然后开始准备去看看伤患营众人的伤口恢复情况,有没有化脓啥的。
此时的京安。
朝会将要开始,因为不逢月初一和十五,今日来上朝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官,人数不是很多。
进入大殿内,按照文左武右,官职高低依次跪坐好,只不过这次有细心人发现,在百官的位置最前多了两张有靠背的胡床。
众人见状不由的暗自揣测,今日朝会是哪位前辈能让陛下把胡床都摆上来。
就在这时候,中书舍人兼秘书郎肖子义扶着一名拄着拐杖的耄耋老人走进大殿,有眼尖的一看,赶紧从蒲垫上站起身。
文官之首孙元也慌忙迎了上去笑着说:“我说今日一大早喜鹊怎么一直喳喳叫,原来它们是在提醒我能见到老祖宗。来来,舍人行行好,剩下的几步路让我搀着老祖宗,回去也好给家里子嗣吹嘘一番。”
这孙元便是皇后孙秀的兄长,在贺界音还没得势时就追随其左右了,贺界音不少事情都有参与。
从起兵征战到青王建府再到青龟门上位,孙元都献过不少良谋善策。孙元为人聪慧,机敏过人,眼光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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