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缝闭合的刹那,青铜转盘发出傩戏面具般尖锐且刺耳的狞笑,那声音仿佛能穿透耳膜,直抵人心。
林泽后背重重地撞在潮湿滑腻的苔藓上,腐殖土那刺鼻的气息裹着一股浓烈的金属锈味,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冲进鼻腔,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摸出火折子,用力擦亮,幽蓝的磷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傩面图腾。
那些图腾栩栩如生,每个凹陷的眼眶里都嵌着颗干瘪的眼球,在幽蓝火光的映照下,泛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二十三年前的红绸灭门案...林泽的指尖缓缓抚过石壁上褪色的血手印,那手印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血腥与冤屈。
他突然顿住,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血手印。
那些手印的指节间距,与冯捕快今晨递茶时露出的伤疤完全吻合。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林泽心中蔓延开来。
火光照亮前方三岔口时,他迅速扯下腰间装着雄黄粉的皮囊,将粉末撒成个朝右的箭头。
粉末簌簌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宫中格外清晰。
暗河在脚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如同无数冤魂在哭诉。
林泽突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一阵剧痛袭来。
前世刑侦课上教授说过的话在耳畔炸响:连环凶案现场必有纪念品收藏处——他猛地转身,火光照亮头顶倒悬的青铜匣,匣面镂刻着七颗以人血点亮的星辰,那血红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当第七枚带血的铜钉被撬开时,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头顶的石块不时掉落。
泛黄的案卷如白蝶纷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林泽眼疾手快地抓住其中一页,瞳孔骤然收缩——二十年前鬼宅新娘上吊用的红绸,竟与秦家灭门案裹尸布是同一匹蜀锦。
在地宫外,冯捕快举着火把,脚步匆匆,雨水不断地从蓑衣上滑落。
他听到地宫内传来的动静,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而在地宫中,林泽隐隐约约感觉到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传来,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林捕头!冯捕快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回声从岔道传来。
这个憨厚的汉子举着火把冲进来,蓑衣上还沾着夜雨,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当看到满地盖着刑部朱印的案卷时,他手中铁尺哐当落地,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这...这是太守府的归档密卷?
林泽将沾着尸蜡的账本塞进对方怀里,月光石扳指在账本封皮刮出三道血痕,那血痕鲜艳夺目。
当他转身要去取青铜匣里的傩面铜符时,整座地宫突然响起傩戏开场那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响。
石壁上的图腾开始缓缓蠕动,那些干瘪眼球纷纷转向同一个方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们。
小心!冯捕快突然扑过来。
一柄青铜戈擦着林泽耳际飞过,风声在耳边呼啸。
青铜戈钉入石壁的刹那,戈身上镶嵌的傩面突然张开嘴,吐出团乌黑浓稠的黑雾,那黑雾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林泽反手甩出三枚浸过朱砂的铁蒺藜,暗器穿透黑雾钉在青铜戈柄上,竟发出金玉相击般清脆悦耳的脆响。
黑雾凝聚成人形时,青铜傩面下传来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般难听的笑声:林捕头可知,你碰的那本账册,每一页都是人皮所制?林泽感觉怀中账本突然变得滚烫,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那些血字开始扭曲蠕动,秦梦瑶的惊呼声竟从字缝里渗出来,那声音凄惨而又绝望。
地宫穹顶突然炸开,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
秦梦瑶的红绫如血瀑般垂落,那鲜艳的红色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她足尖轻盈地点在冯捕快横举的铁尺上,银铃手串炸成满天星雨,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当三枚铃铛碎片嵌入傩面眼孔时,林泽突然看清对方脖颈处——那里有个与秦家灭门案尸首颈痕完全一致的月牙形胎记。
接着!秦梦瑶将半截断剑抛来。
林泽接住的瞬间,剑柄暗格弹出一卷泛着金光的圣旨,那金光闪耀夺目。
当展开的绢帛映亮地宫顶端的傩面星图时,所有蠕动的眼球突然发出尖锐的惨叫,那些石壁上的图腾开始片片剥落,发出簌簌的声响。
傩面人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整座地宫开始坍塌,石块不断掉落,尘土飞扬。
林泽拽着秦梦瑶滚进青铜匣后的暗道时,指尖触到她腕间新添的伤痕——与案卷上某个死者腕部的索命符咒分毫不差。
冯捕快的怒吼从后方传来,他正用身躯抵住坠落的石梁,那声音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当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