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数个衙役站在宋大夫的院中,怔怔看着,几个岁数小的立刻吐了出来。
宋大夫的四肢和脑袋歪成诡异角度,显然生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两相对比,旁边那个被扭断脖子的小妾算安详了。
...
青云大街最西头,黑夜无边,残月冷肃。
熟悉的老宅子,在历经十几年风吹雨打后,又破败了不少。
“格楞楞。”
范泽伸手触摸着门上斑驳的红漆,小时候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他年仅一岁半,母亲大人抱着他给张奶奶磕头,万分感激张奶奶的善意收留......
轻轻敲门......
门开了。
“奶奶。”
范泽冲着苍老佝偻的张奶奶深深鞠躬,又觉不足以报答曾经收留之恩。
“噗通!”
“嘭!”
双膝跪地,行晚辈见长辈最大的磕头礼。
张奶奶把蜡烛靠近一些,望着额头被尘土染黑的美少年,忽然把蜡烛一丢,蹲下抱住他的头,泣不成声。
“孩子啊,你还活着啊,老天有眼啊。”
“奶奶。”
范泽把一包银票塞进她的手里,沉声道:“等我做完要做的事,我会回来找您,为您养老!”
“嘭!”
说完,磕头,走了。
......
凌晨四点,黎明前夕,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青云大街最东头,偌大的范府内清幽雅静。
“这般笨手笨脚,你就该死在家里,不该出来做事!”
“地都扫不干净?你爹妈真是生出了个废物!”
“以后不准冲府里男人卖笑,你以为你长得好看?你好看怎么不去当妓女呢?”
“你看什么看?你这辈子都别想如我一样,做这管卫生的管事儿!”
一个吊梢眼,管事儿一般的女人,正在恶毒骂着新进府的小丫头们。
小丫头们被训得不敢抬头,只敢更拼命的干活。
“咯嘣!”
一声异响响起。
小丫头们心中好奇,却不敢抬头,免得遭受那女人谩骂甚至殴打。
“咯嘣!”
“咯嘣!”
“咯嘣!”
“咯嘣!”
这声音听起来,莫名的瘆人,终于有个小丫头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啊!”
那眉眼清秀的小丫头瞳孔放大,一头栽在花圃里......
......
范家乃名门望族,出了命案是大事,儋州知府程泰率数十兵丁衙役亲赴现场,以示重视。
吩咐兵丁将前后门把守住后,程泰率人包围后花园。
望着浑身关节扭曲变形的死者,程泰冷汗直冒,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一番查验问话后,有些修为的班头低声道:“此女是被人先捏碎喉结,再捏断浑身关节,活生生憋死疼死的。”
“啊?”
方管家大惊失色,“这凶徒也太恶毒了吧?难道不知道这里住着京中户部侍郎的母亲吗?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程泰咽了口口水,低声问:“听闻此人素来刻薄,她的罪过什么高手吗?”
方管家思忖片刻,“她得罪的人很多,但无非都是府里的下人,一时间想不出会是谁干的。”
班头低声道:“方管家,她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这人比我厉害多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班头乃四品修为,是这儋州城内有名的高手,比他厉害多了的人,那要是几品高手?五品?
儋州城里就没有五品的高手!
方管家擦擦冷汗,偷瞄四周院墙,后悔刚才骂街了,这要是被高人听见,自己也活不成了。
他悄悄问道:“李班头,捏断女人关节不算什么大本事吧?我记得听人说过,三品修为就能做到。”
李班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的没错,其实捏断关节不算厉害,厉害的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接近,这个才是最难的。”
刚询问了新来的几个丫头,她们压根就没听见脚步声,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走。
他自问自己就做不到。
其他人却是都不太相信。
知府程泰稳了稳心神,唤来几个黎明时被欺负的新来丫头。
“你们几个,还按照当时的位置,做当时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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