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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委蛇 (1/2)

曾法书佯装起了兴趣,往下追问:“不知你们之间都经历了何事,说出来我与你拆解一二,或能弄清楚当中的关键所在。”

谢从安闻言面露惊喜,“对呀,你也是个极聪明的。”于是将与林依瑶相识之后的来往说了一回。

听罢三局斗富的起因过往,他将扇子一阖,“这不简单的很了。”将桌上的杯子推了过去,点着杯沿道:“十成光的琥珀珠就是泄漏秘密的关键点,这话还是你自己亲口说出去的,所以更难不让对方起疑。”

见对面两人都不明所以,他只得再次解释:“只需想想,如此难得一见的东西,你不但知道还能讲清楚它的来历,什么人才能有这样的见识?对方只需顺着这条线去查,自然就能知道当时这东西是如何被曦世子从宁王府后宅拿了出来。不论它最终是如何到了这位林姑娘的手中,总之,此物并不涉及什么大的秘密,都是些明面上不难查到的信息,会被找出来也无可厚非。”

谢从安看着杯子周围用茶水画出的根根线条,根本没有买账的意思,“所以呢?跟王曦认识的人多了,又不是就我一个。而且长安城里倒腾珠宝生意的自然会知道那东西的来处。更别说那个琥珀珠的来历是我顺口瞎编的。我怎么会知道它一串珠子有什么故事。”

曾法书被噎的一时无话,缓了缓才道:“你自己也说了,那林姑娘此行是来查你们身份的,那她自然也知道不少关于你们过去的事。话到此处,你还真该好好地想想,究竟有什么事情、关系会让她捉住了,再与曦世子联系上就能直接得出答案的……”说着将谢从安的杯子挪去去放在了线条的另一头。

的确如此。

谢从安与笙歌对视一眼,避无可避,近在眼前。

连笙歌的身份都被知道了,“这次大概真的要完蛋。”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又摇头道:“罢了罢了。说来我也是杞人忧天,只担心那不透风的墙把这事情吹到不该去的地方,害了我这条刚捡回来的小命。但是,也许这事情就不会发生呢。所以爱怎么就怎么来吧。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反正也已经死过好几回了。”说着伸了个懒腰,转对笙歌道:“眼下我拿了两胜一平,扶风馆又为着好看加了个终局,不管后头这两场还是三场的,反正都还是要输……我,我这里急需一笔银子把兰姐姐的玉佩给赎回来,你借我些钱用,改日必然翻了倍的还你。”

“我哪里有钱送给你去做好人。”笙歌冷笑着起身推开她,直接翻了个白眼。

“好笙歌,你就帮帮我吧。”谢从安怎会放过这唯一的稻草,拉扯着又跟她撒起娇来。

曾法书抬手掩住个哈欠,自说自话道:“我今日着实累得够呛。不如将你的屋子借我歇歇脚如何?”

一想到樱桃和夏松这会儿应该还在屋子里等着,谢从安也顾不得去看笙歌脸色,一摆手,豪气万千,“去吧去吧。”

她还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回过头来却又换了副神色,“方才他叫那假王爷什么你可听见了?”

见谢从安忽然跟换了个人似的,笙歌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是又发现什么了?”

谢从安点头:“我只是刚记起来,方才他急奔回来时,口中唤的似乎是林小姐。”

“所以呢?”

“他怎么会唤那个假王爷林小姐。我也是才刚知道那姑娘姓林的,你都还不知道吧?”谢从安提醒。

笙歌这才恍然,笑笑道:“我还以为是听错了。我以为他是叫的是你那个假名字。”

“这样一说,倒也有可能……大概,是我听错了吧。”谢从安眯了眯眼,又提起另一事来,“若你主子真要杀我的话,外面那些杀手也不会就这样没了。我如今这孤家寡人惨兮兮的,怎么会连杀手的面都没见着?曾法书如果真的是他派来杀我的人,到现在至少也能杀我好几回了。没必要,完全没必要。”边嘟嚷着边摇头,忽然又苦了脸,转回来拉着笙歌的手臂哼唧起来,“我去哪里找银子啊。兰姐姐的玉佩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我管不着。你给我出去,别拉着我烦了。”笙歌也是一副累了的样子,推着她往外走。

“那孙家呢,孙家查得如何了?”谢从安扒着门框不肯撒手。

“我已派人细查去了。出了消息自然就会给你送过去。”笙歌将她手指一一拨开,“快去想想那玉佩怎么办,不然你们家兰姐姐可要伤心了。”说着翻个白眼,直接关了屋门。

谢从安思来想去,只觉得那句老话说得好,一文钱逼死英雄汉。自己这种穷光蛋要如何才能变出钱来解决眼下的难题。

“资源变现,资源变现,资源都在哪里啊!”

她嘀嘀咕咕的往外走,在大厅里面逛来逛去,东摸摸,西看看,惹得几桌客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人,物,酒坊,酒?!

兜兜转转之间,目光突然落在一旁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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