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盼下一步不至于变得更糟糕。”
“谁不是这样想?”有个长得像他的高瘦之人模样萧索地接茬儿道,“然而恐怕下一步还会更糟糕。”
有乐摇扇转问:“何出此言?”一个光头的圆脸胖子在人多处拄着拐杖低嗟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随着安东尼一行返回罗马,城中到处皆有骚乱四起。拉比伊努斯布置的那些乌衣民团已经差不多快被逐杀散尽,各街区出现了很多巷斗。先前闻有禀报,说是突然从四下里涌进来大群骁勇擅打的游民,可见安东尼麾下各路野战军团已有部署……”
信孝拎着鞋盒走过来惑望道:“你有没发现那边有个眼熟之人?”
我闻言投眸,只见一个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在路边低语几句,披罩麻布的灰须黑脸汉子蹙眉转朝赤膊壮汉,说道:“屋大维让人捎话说,已查出谋刺你的背后主使其实是小庞培。”
“为什么是他?”赤膊壮汉纳闷道,“小庞培跟我能有多大仇恨?”
“别忘了你帮恺撒击败他父亲。”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抬起眼皮,目光闪烁不定的说道,“早就结下梁子,这是一笔帐。看来拉比伊努斯和卡图又给人当鎗使了……”
赤膊壮汉微哼一声,睥睨道:“为什么不干脆说是西塞罗唆使?”
“西塞罗指使不了谁。”趁慈祥老头未近,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趋陈,眼神游离的低笑道。“他光会玩嘴炮伎俩。”
“共和派说话算数,”模样萧索的高瘦之人在台阶上话声清朗地说道,“小庞培的行为只代表他自己对你的看法。至于拉比伊努斯,此人一向偏激,不亚于从来偏执的卡图。像他们那样的,仅属极少数……”
“你们都一样,只不过是极少数人。”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在台阶下仰觑道,“一小撮而已。别以为自己处于道德制高点,转眼便要陷身于暴怒民众群情汹涌的汪洋大海,只要恺撒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屋大维登台高呼……”
正说之间,不知不觉陷入一大群紫白袍服的人丛围拥当中。各皆面色庄重,眼神严肃。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忙挤出来,慌张不安道:“共和派元老能有多少?就算你们全都来了,也不比恺撒先前塞进元老院的支持者数目众多……他们在哪里?”
“你说的那些趋炎附势之辈无非为谋一己私利,”模样萧索的高瘦之人在石阶上微哂道,“局势未明朗之前,他们不会露面,更未必敢于冒险跑出来站队。”
有乐摇扇讶觑道:“台阶上怎么又有个无烟熏妆容的布鲁图斯?”信孝拎着鞋盒在旁说道:“那个是大布鲁图斯,看其气概,颇有共和派‘话事人’的风范。至于有烟熏妆的小布鲁图斯,还须要等到日后,才逐渐成长为名副其实的共和派领袖。鲜为人知的是,罗马共和国著名历史风云人物老加图是其外高祖父,曾经执政的凯皮欧是其外祖父……”长利挤过来憨问:“你给我买东西了没?”信孝伸给他瞧,说道:“买了,很贵。直接花光那两个币在你身上……”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凑觑道:“两个币够我和加图妮斯吃好几天饭了,你拿来买这些东西?为什么非要用丝织的袜子和薄绸手套?你瞧我只著布衣而已,连袜也没穿……”
“德基摩斯·布鲁图斯,”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从紫白袍服的人群里往外面边挤边嚷,“你和马可斯·尤尼乌斯·布鲁图斯·凯皮欧一样不识好歹,恺撒在前一年立下遗嘱指定你为第二顺序继承人,看看你怎样对待他?罗马人不会支持像你们这样的恩将仇报之辈,尤其是小布鲁图,你屡次反叛,仍然获得恺撒的宽恕与信任。谁不知道恺撒偏爱布鲁图斯,并且尊重他的意见,这两兄弟却怎样报答恺撒?”
面对群目纷投,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哽咽道:“我……我……”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忿然指斥道:“布鲁图斯,你敢公开向罗马民众说明行刺的动机吗?”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垂泪望向高处,模样萧索的高瘦之人在石阶上微摇头道:“无谓多言,辩解何益?”
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越发蹦跳,在糜集而来的平民模样之人簇拥中吆叫道:“看见了罢?他不敢……”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在群情汹涌间鼓起勇气,嘶声道:“我爱恺撒,我更爱罗马!”随即脸上挨了好几拳,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率众围殴道:“并未听清,也没必要听。大家跟我一起直接揍他!”
我和长利忙拉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避往石阶上,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在下面振臂高呼,情态激昂地摆出鼓噪架势。有乐夹在其畔欲出不得,难免烦恼道:“没想到你如此来劲……”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一边高喊口号,一边转面朝他眨眼,瞅隙儿小声说道:“做戏而已。能混多好,全靠演技。正如我先前听闻你所言,人生如戏。这句话太好了,我明晚有个诗歌宴会在埃斯奎利诺山热盆浴时光别墅那边,你要不要也参加?最好是来一起玩,豪宅里面有热水浴池,场面奢华……”
眼见汹涌的人群即将冲上台阶,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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